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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欺 旅者的斗篷 5078 字 20天前

郎灵寂道:“没想到你会来送我。”

王姮姬情绪淡淡,“你毕竟为我家卖命,送送是应该的。”

他笑,心照不宣,“是因为这个?”

王姮姬一怔,这还是头次见他笑,又淡又冷,若山巅霜雪。

她僵硬地说,“当然是。”

他道,“嗯,那好。”

余下再无话可说,相对沉默良久,夕阳日暮,启程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

毕竟之前还针锋相对,此刻她只把他当药使,装不出相亲相爱的样子。

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离别,如果江州的事顺利,很快便能再团聚。

王戢率先上了马车。

郎灵寂也该上车了,他最后回头瞟了她一眼,冰冷而温柔的视线似将她的灵魂看穿,

“姮姮,你要等我回来。”

第015章 助她

江州坐拥长江天险,是江东的门户之一,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王氏子弟王崇原本任此地方刺史,然他生性残暴行事怪诞,随意杀害俘虏,激得流民纷纷造反,皇帝司马淮遂派王戢前往镇压平定。

王戢以往只在宫廷禁卫军首领,手无兵权,此番终于有了上战场搏杀的机会,准备一展身手,为琅琊王氏的新一代积累军事资本。

清晨,王姮姬在祠堂上香祈祷,愿二哥可以顺利拿下江州,平安归来。

之后她乘云母车往建康城的各田地庄子去,代卧病的父亲王章查验账本,收缴赁银,例行检查。

回程时忽遇一男子拦车,衣衫凌乱,满身风尘之色,似已在此蹲守良久。

王姮姬以为是被克扣工钱的佃客,隔着云母车的珠帘问:“你有何冤情?”

那公子衣着清素,头带帷帽,脑袋死死垂地,似一尊泥塑木雕,三缄其口。

侍卫以为是闹事的,要扒了帷帽将人赶出去。王姮姬制止,此人或许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说,单独将其请上临近酒楼。

那公子见四周无人,才缓缓摘下帷帽,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

他从随身竹篓中取出一包油纸包裹的草药,有些哽咽道:“郑蘅贤弟,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来给你送药。”

王姮姬足足愣了一弹指的工夫,才反应过来,“……文兄。”

那日在草场郑蘅忽发病昏倒,文砚之不知她随身携有药物,纵马赶回婆婆处,跑跌了一双鞋才将药取回。

可为时已晚,郑蘅被琅琊王氏带走了。文砚之跟王家的人来到驿馆,欲将解药奉上,又被王家二哥轰了出去。

“后来我只好在王氏庄子附近等候,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把贤弟你盼到了。你的病痊可了吗?这些药请尽快服下,婆婆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王姮姬怔怔凝视文砚之消瘦的面孔,他下巴覆盖一层青乎乎的胡子茬儿,可见这几日风餐露宿,所受折磨深重。

枕边人尚且反目成仇,她从不以为拿根柳条结拜能成什么生死兄弟,独独文砚之这样认真,这样迂腐,这样赤诚。

“文兄明知我是富贵人家的,请得起名医,为何还巴巴跑过来呢?”

文砚之指骨蜷曲,由内而外地惭愧,“是我对不住你。贤弟那日突然发病是受我所累,我不能一走了之。”

那日下马时,他们肌肤无意中碰触了下。这一举动给她带来了困扰。后来他琢磨着,她忽然晕倒并非因为过度在意礼教之防而受惊,而是因为某种疾病。

她身有情蛊,婆婆诊断过,情蛊认主,最忌与其他异性接触。

所以是他害了她。

“你的病只有婆婆能治。你请得起天下名医,还向婆婆问诊,可见天下名医治不了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