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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欺 旅者的斗篷 5224 字 19天前

淮佩远游冠,褒衣博带,腰悬白璇珠,乘五色步辇,徐徐入宅。

雄浑的帝王气象与王宅内的富贵之气相得益彰,如有黄金色的龙气氤氲。

王章率众人跪迎,珠帘后的司马淮挥了挥手,“平身。”

司马淮亦带了礼物,一柄洁白的玉如意,为双琅琊结亲之喜。

王姮姬跪在最前双手受礼,臣民不可直视皇帝,抬首的一瞬间,她还是与司马淮双目交触了。

司马淮面色悯然,心照不宣,还是当日一步步背她治病的少年郎,微张的口型似乎在唤她“郑蘅三弟”。

分离数月,没想到在这场合再相见。

王姮姬动容,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再次颔首向司马淮行了一礼。

司马淮微不可察朝她点头,情绪复杂,藏在衣袖下的指尖在颤抖。

他们是结拜的好兄弟,曾经有一段共患难的奇遇,阔别重逢,各自感怀。

囿于身份,他们无法正常叙旧,只能用眼神传达彼此安好。

皇帝太阳般光辉黯淡了周围一切,天威近前,让人暂时忘了今日的主题。

郎灵寂作为随从在帝王仪仗的最后,作为今日的主角,王小姐的女婿,他周围却没有围着太多的讨好者。

他在江州战场落下的伤仍没好,冥色的玄裳清素得很,偏居一隅,被人忽略。

王戢与郎灵寂并排,似有难言之隐,没说几句话便沉闷走开了。

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无缘无故的,一夜之间猝然生了隔阂。另外几个王氏子弟亦有些疏离,悻悻尴尬,仅仅打了招呼就离开。

王瑜朝郎灵寂投来一分怜悯的神色,与那日在接风洗尘宴上流露的如出一辙。可怜被抛弃的女婿。

至于老家主王章,忙于侍奉陛下和招待宾客,根本没有理会旁人。

王姮姬见了郎灵寂,微一矮身。

至远至疏,还是那般陌生。

郎灵寂凝视她的身影,心中那股不确定的念头越来越实。她真的是变了,连同整个王家人都变了。

他正在被有意无意地隔离,离她越来越远了……

“姮姮?”

王姮姬被他叫住,缓缓回过头来。

郎灵寂深眸轻垂,不言而喻,

“你还有事吗?”

如果没事,他们应该坐在一起。

王姮姬前世与他做了将近十年的夫妻,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话语中的邀请之意。

“有。”

他默然了片刻,“那好吧。”

王姮姬走开,头也没回。

郎灵寂遂独自落座。举了杯酒,眼前的热闹不属于他,纷纷扰扰中他独是褪色的那个。

无所用心地乜着世人,有种错觉,他今日来得多余。

文砚之也来到了宴会现场,清瘦的身形被若隐若现的屏风所挡。今日来了成群大人物,每一位都是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门阀勋贵,看得人眼花缭乱。

见陛下那一刻,文砚之的心跳险些停止。

多日来的担心烟消云散,他长吁了口气,陛下没事,幸好陛下没事。他同王姮姬一样,作为臣子不能光明正大与陛下会晤。

王姮姬料到文砚之会心神动荡,暂辞了周遭宾客,来到文砚之面前。

“文兄,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