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燕回镇(一更)
里正可不敢托大,他们家帮纳兰京的事都是举手之劳,顺水人情,可纳兰京给他们家的回礼,却是实打实的银子和好处,谁帮扶谁,还真说不准呐。 纳兰京回到家里,把田契和三座连山的山契,府城花楼的四张地契放在一起,心情美滋滋。 容玄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盘腿坐在床上,眉眼都是娇俏的笑意。 听到脚步声,纳兰京抬起头,唇角弯起,声音娇俏:“夫~君~” 容玄身子抖了抖。 纳兰京哈哈一笑,从床上站了起来,朝他扑了过去。 容玄伸手把人接住,扶住了腰,以防摔下来。 下一瞬,两个人都红了脸,四目相对后,纳兰京埋进他的脖子,双颊绯红。 容玄把她从脖子扯了出来。 纳兰京差点忘了,脖子是某人最不经撩的地方。 半响,容玄在椅子坐下,捧着昨晚未看完的孤本。 纳兰京探过头靠近:“你确定不去洗个冷水澡?” 容玄放下手中的孤本,目光凌厉的射向她。 纳兰京可不怕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夫君,你耳朵又红了~” 下一刻,容玄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欺身而上。 纳兰京紧张的闭上双眼。 容玄也很紧张,他盯着她娇媚绯红的双颊,心脏软得一塌糊涂,连指间都在细微的颤动。 他爱她,情不知所起,泛滥成灾。 能遇她,是他今生最大的运气。 两个人都很紧张,纳兰京指甲都抠进了床板。 “砰砰砰!大哥大嫂!”容千隔着竹帘大喊:“要雇多少辆马车,我和二哥要去镇上了。” 容玄额头青筋暴跳,汗水涟涟。 纳兰京却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等会儿,我和你大哥商量一下。” 她扭过头,正色道:“夫君,我们要定多少辆马车?” 容玄暗沉的眸光死死盯着她。 纳兰京:“和长公主一起,四辆马车吧?” 她起身要出去:“我和他们说一下。” 容玄把她扯了回来,不是很能耐吗? 关键时候,怎么这么怂? 纳兰京心虚的脸色:“夫君,那个~我错了,下次好不好?” 容玄死死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吞了她,却在下一刻恢复了理智,放她离开。 纳兰京捡了衣服,快速的穿好,呼啦啦的走了。 容玄一张脸黑如锅底。 清早,雇的四辆马车和车夫早早过来了。 一家人各自拿了包袱坐上去,纳兰京把院子的钥匙给了里正保管。 长公主出来的时候戴了幕篱,倒是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她和林夕坐在最后一辆马车。 纳兰京和容玄乘坐一辆马车。 老妇人和小六坐一辆马车。 容玉和容千则带着小四小五坐一辆马车。 车子驶离樟木村,出了青山镇,悠悠朝官道行驶。 同在幽州,东阳城距离青山镇还是有些路程,马车赶了一天的路,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夜里才到东阳城。 到了东阳城又歇了一夜起来,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才到燕回镇。 燕回镇不小,马车七绕八弯才在一处宅子停下。 宅子上着匾额,容府。 纳兰京挑了挑眉,早知道就该和容千他们一辆马车,还可以多打探容家的情况。 容玄口不能言,一路上都在装和尚,活像她是吃人的妖精,分明他才是会吞人那个。 容玉和容千很快下了马车,两个人上前敲门。 门口守着的门房,自然是认得两位小少爷,连忙请他们进去。 容玉和容千心下感动,回头朝纳兰京开口:“大嫂,我们到家啦!” 纳兰京也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容玄。 容玄走到她面前,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很快松开。 长公主和林夕并没有直接去访友,而是跟着他们进了容府。 容家在燕回镇算是一方富户,宅子不算大,却也是三进三出,院子底蕴不深,却还算气派。 一群人由门房引进堂屋,看到一个身着华裳的老夫人姗姗来迟,朝她们微笑点头。 纳兰京心底困惑,却还是站在容玄身旁不出声。 老夫人施施然走到他们面前,在老妇人面前停下,轻施一礼,泪光闪动:“华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真好。” 华姐姐? 纳兰京看向其他人的脸色,他们都挺平静。 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太对劲? 老妇人娘家姓华,名生颜,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喊她华娘子。 “施妹妹。”老妇人朝施南枝点头,却是看向纳兰京,温和开口:“孙媳妇过来,见见施太奶奶。” 容玄喊祖母的辈分,纳兰京是他的新妇,得加一个辈分。 虽然平时纳兰京都混着叫,喊老妇人祖母,不喊太祖母。 纳兰京上前一步,喊了一声:“施太奶奶。” 施南枝今年五十多岁,脸上浮出一抹尴尬:“这是容玄刚进门的新妇?” 老妇人微笑的点头:“孙媳妇进门有大半年了。” 施南枝抬手别着耳后的碎发,笑道:“可有三媒六聘?” 气氛瞬间冷凝。 幽州距离上京,车马需要一个多月的路程,按理说上京的事传不到幽州小小燕回镇,可有心人想打探,就另当别论了。 纳兰京他们并不知道,容玄官职被撤,举家被抄,全家贬至幽州,未婚妻护国公府嫡女,以死明志要解除婚约的丑闻,早已成了整个燕回镇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 一个人爬得够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令旁人畅快。 施南枝的目光定定落在纳兰京身上:“听说是护国公府嫡长女呢,身份可不能丢,既是要嫁我们容家,三媒六聘不能少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有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纳兰京算哪门子容家新妇? 纳兰京才知道她是容家老太爷的妾夫人。 她含羞带笑的捂住唇角:“我和夫君的亲事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大婚时夫君昏迷不醒,礼节自是省了去。” “我是容家新妇,不了解容家事,倒也是今天才知道,容家事竟由一个妾氏做主?” 施南枝想说她是长辈,她什么口气? 又见纳兰京松开捂着唇的指间,唇角的笑容也消失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