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出手(二更)
下人端了药进来,她也不喝,只是由她们放在桌子上。 纳兰京眉头一跳,她就知道…… 生病不吃药,能快速痊愈才怪呢。 纳兰京给长公主探脉后,重新开了一副药方,林姑姑拿着药方让人去抓药。 长公主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他们,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你们最近在查柳何?” 纳兰京嗯呢点头。 长公主伸出手,林夕顿时把东西拿出来,她伸手接过。 那是一本类似手抄书合成的书籍,她并没有多看,而是转手给了纳兰京。 纳兰京看了林夕和长公主一眼,翻开了手里的手抄书,随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她们。 林夕解释道:“柳相为人严谨,你们要查他不容易,倒可以从柳大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入手,她是我们培养的杀手,十几年前就跟在柳大夫人身边,是柳大夫人最信任的人,这些都是她这些年在柳大夫人身边收集的隐秘信息,殿下一直没有用上,这次给你们正合适。” 林夕没有和纳兰京二人说的是,长公主想要拿柳何很久了,只是从前长公主因为丧子之痛毫无生念,如今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还在她们眼前,也算苦尽甘来了。 纳兰京听到林夕的话,眼睛又是一亮,垂下视线仔细看了起来。 手抄书上清晰记载着柳家后宅的关系网,她们各自的性格,处世为人,更详细一些的是围绕着柳大夫人身边发生的事,其中就有柳大夫人和柳四夫人之间的龌龊事。 “林姑姑,您这份大礼我收下了,下次回您一份大礼。”纳兰京合上手抄书,笑容满面。 林夕可不敢接这种话,连忙推辞,弯唇笑道:“你们这是为陛下分扰,怎么说这种客气话,李嬷嬷那边已经去了消息,让她配合你做事。”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给纳兰京:“柳四夫人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在柳家排第四,柳四郎后来养在大夫人名下,偶尔也会歇在四夫人院子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夫人教导,因为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多病,他是泡着药罐子长大,他的药都是李嬷嬷每个月去寿康堂抓的,寿康唐的掌柜也是我们公主府的人,你拿着令牌过去,掌柜自然会听从你的安排,你想打听点什么,或者让李嬷嬷做点什么都容易些。” “李嬷嬷在府里应当还有人,她行事向来缜密周到,你不用担心她折了。”林夕最后贴心提点道。 纳兰京拿着令牌,不得不感叹,难怪长公主一介女流能得到先帝重视,连训练出来的人,办事都令人称赞啊。 长公主在一旁听着并未作声,眉间有一丝慵懒,视线不经意扫过容玄,端起一旁的茶盏正欲要喝茶水,有一只手更快一步的端起那碗药汁。 “……” 长公主下意识接住,察觉到不对,看向手里黑漆漆的药,眉头瞬间紧紧锁住。 容玄又伸出手,从一旁的丫鬟手中取过蜜饯罐子,打开盖子,举到她眼前。 长公主看着黑漆漆的药汁,脸上露出一抹嫌弃,却还是端起来,一口一口的喝完,最后从他手中的罐子里取了一个蜜饯含进嘴里。 容玄又自然的收回罐子盖好,还给一旁目瞪口呆的丫鬟。 公主府的丫鬟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一时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容玄。 长公主性子冷,却极少苛待下人,只是服药时极度不配合,平时她们都不敢劝,就是林姑姑都不敢多言,只能唉声叹气。 可方才…… 林夕也看到了这一幕,察觉到丫鬟们脸上的震惊和困惑,不由暗暗朝她们瞥了一眼,丫鬟们顿时安分了下去,纷纷垂下脑袋。 林夕扯着纳兰京又说了几句,才让厨房的人端来大补汤,让她喝下。 纳兰京:“……” 又来了又来了,隐形的催生又来了。 林夕说不是容玄的亲娘,她都不信。 — 柳家自柳老爷子寿宴后,整个府上都泛着一丝阴霾和凝重。 柳大夫人心知柳相近日心情不佳,柳四郎染上风寒一事也不敢多说,让李嬷嬷请了大夫,抓了药回来服用。 只是柳四郎身子骨弱,小小的风寒,让他高烧几日不退,柳大夫人甚是忧心,还特地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 柳相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柳四郎已经烧迷糊了,他亲自过来看了之后,并没有怪罪柳大夫人,而是搂着她的肩膀安抚她辛苦了。 柳大夫人感动得落泪。 却在此时,柳四郎身旁的丫鬟噗通一声跪下,求柳相救治柳四郎,倘若他不管柳四郎了,四郎很快会病死。 柳相当然不会信一个丫鬟信口雌黄挑拨离间的话,气得当场让人把丫鬟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个丫鬟就是柳四郎的管事姑姑楚红,严格来说,她不是柳家的下人,是方文静进府时带进柳家的丫鬟,也是方文静最信任的人之一。 方文静虽然把亲生儿子交给了嫡母扶养,却并不放心,孩子从出生后,一直由楚红照顾带大。 楚红对柳四郎有很深厚的感情,最近偶然在厨房听到李嬷嬷和另一个丫鬟“暗含深意”的话,起了疑心,特地趁李嬷嬷一个人在耳房时进去质问李嬷嬷,当初柳四夫人有孕,是不是大夫人动的手脚,否则柳四郎怎么会这么孱弱。 李嬷嬷矢口否认,却是神色慌张,甚至口不择言威胁她,敢坏了大夫人的贤名,定然饶不了她。 楚红却仿若知道不得了的真相,立即去信给方文静,告诉她这件事。 方文静很快给她回了信,告诉她没有证据不要听信谗言,小心着了小人的道。 倘若方文静在府上,这种提醒或许还有用,可拿到信的楚红却是替柳四郎倍感委屈。 养母心毒,亲娘无用,还有谁能护她家四郎? 又逢柳四郎高烧不退,眼看病恹恹似乎快挺不过了,李嬷嬷不经意流落的敷衍和嫌弃,都让她看到了柳大夫人对柳四郎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