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大实话(三更)
她脸色平静的仿若喝的不是烈酒,而是水。 可空气中浓浓的酒味分明参不了假。 大约是嫌弃喝得太慢了,她提着酒壶,对准了壶口,竟是仰头喝了起来。 众人:“……” 从未见过如此悍妇,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威武候府的女眷们,原本还在等看纳兰京的笑话,此时是完全笑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差点失控。 纳兰京很快喝完一壶酒,她把酒壶朝下倒了倒,撒不出一滴酒,才放下酒壶,一边伸手擦着沾了酒液的下巴,扫过众人,唇角勾起:“好酒!” 众人:“……”够彪悍! 容兄娶了这个悍妇,日子肯定不好过吧? 纳兰京已经知道他们玩酒令的事。 “大家不介意多一个人吧?”她笑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她什么意思? 不会是…… 不等他们有反应,苏子墨已经点头:“不介意,只要输得起。” 纳兰京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她把苏世荣,苏世钦,容玉拨开,让他们站身后,她坐了下去。 三个输不起的人:“……” 两桌人玩,显然一个酒令玩不过瘾,在射覆之后,又玩起了雅令,飞花令,四书令,古令…… 一通下来,两桌人倒了一桌半的人,他们很多喝不了一壶酒,却还是被罐了下去,跑到院子里吐得稀里哗啦。 而剩下半桌还存活的,则是纳兰京,苏子墨,还有另外三个,正是开头说话的三个人,他们骂纳兰京粗俗无礼,以及说容玄娶了纳兰京倒了八辈子血霉。 玩到最后了,只剩下通令。 所谓通令,顾名思义就是通俗酒令。 通令的行令方式有掷骰、猜数、划拳…… 玩到这儿,除了苏子墨之外的三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前面那些酒令纳兰京会,可以说是饱读诗书,总不会连这些男人才玩的东西都会吧? 就算会,也绝无可能玩得好。 他们醒了醒神,兴致勃勃的开始摇骰子。 “……”半刻钟后,三个人先后各自喝了一大壶酒。 他们服输喝完了罚酒,却不服气,还想翻盘。 “……”又半刻钟后,他们又各自被罐了一大壶酒,差不多没了半条命。 酒桌上只剩下纳兰京和苏子墨。 苏子墨不动,纳兰京就走不了,这是行酒令不成文的规定。 通令已经玩了一遍,苏子墨提议新的玩法,射箭! 苏世钦第一个不同意,冲上来就想骂苏子墨无耻,谁不知道苏子墨是武将,他的骑射整个上京难逢敌手,纳兰京和他比,肯定得输。 苏世荣却更快一步捂住了他的嘴,苏子墨是威武候,苏世钦对一品武侯不敬,是会被问罪的。 一旁的容玉还算冷静,低声劝苏世钦:“你别生气了,倘若大嫂输了,这壶酒我们三个喝就是了。” 苏世钦的怒火这才逐渐平复下来,一双眼死死瞪着苏子墨。 苏子墨的提议,赢得众人的赞成,他们起哄让人抬了两个靶子,取了两幅弓箭到院子里。 纳兰京还是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她拿着酒杯敲了敲桌子,闹哄哄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她要拒绝比试。 不过,这是一场必输无疑的比试,她会拒绝也正常。 却听到她悠扬的语调响起,道:“既然是比试,是不是应该定个赛制?” 苏子墨点头,摊着掌心:“由你定!” 纳兰京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比三箭……” 三箭定胜负,输的喝一壶酒?众人脸上毫无意外。 却听到她字句清晰的说完:“输一箭就喝一壶酒。”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连输三箭给苏子墨,要喝三壶酒,她不怕没了性命? “……”苏子墨由始至终毫无变化的脸色,此时也不由拧起眉头。 多年前他曾有幸见过大陈皇太女的箭术,才提议了射箭,是有意想确定一些事…… 当然,他不认为眼前的女子会是大陈皇太女。 自然也不相信她的箭术能赢过自己。 众人一脸“你疯了吧”的眼神看着纳兰京,苏世荣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走到纳兰京面前,一脸急切道:“嫂子,你不能定这个赛制,你知道我大堂哥是谁吗?” “他十五岁上阵杀敌,在军中他掌管的就是弓箭营,素有神弓手的封号,你和他比箭术,必输无疑。” 苏世钦也扒着她的袖子,急红了眼眶:“姐,咱们不比了,我替你喝了这壶酒,这壶酒本该就是我喝的,是我没用……” 他说着抓起酒壶,却被纳兰京锁住了手,夺过酒壶,一把推了出去。 “……”苏世钦委屈的瘪着小嘴。 “……”容玉看着被粗鲁推开,差点摔倒的苏世钦,劝阻的话到嘴边,死死的噎了回去。 纳兰京提着酒壶放回桌子上,瞥向眉目沉稳略有压迫感的男人,眼尾轻挑,语气散漫地问:“三箭,输一箭就喝一壶,比不比?” 挑衅!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那群公子哥纷纷捏紧了拳头,大声道:“侯爷,和她比,我们男人不能输给一个女子。” “是她定的赛制,输了可不要说我们侯爷欺负弱女子。” “必须和她比,她玩酒令吊打我们所有人,总不能连箭术都能吊打侯爷吧。”没天理。 “……”众公子哥:前半句瞎说什么大实话。 围观的女眷一开始的震惊后,此时都是用愚不可及的眼神看着纳兰京。 苏子墨的箭术,在南楚国上京城都难逢敌手,纳兰京定下这么凶残的赛制,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们等着纳兰京自食其果。 苏子墨沉默半响,才出声:“你确定要一箭一壶酒?” 纳兰京眉头一蹙,众人以为她要反悔时,听到她略嫌弃的语气,道:“素闻威武候有雷霆手段,怎么今个儿这么婆婆妈妈?” 她又提起酒壶,敲了敲桌面,不耐烦了:“你要嫌少了,可以加一壶,一箭两壶。” 众人:“……”天,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