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不乐意(三更)
天顺帝听到这儿,已经克制不住怒火,死死盯着床上的卫贵妃。 卫贵妃大约没想想到,自己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竟被轻而易举的攻破,一时面如死灰,闭着眼睛,轻轻颤抖。 镇北侯自然是见过这把匕首,他的神色恍惚,跪在地上,气势瞬间颓废了一半。 柳丞相自知大势已去,便不再求情,沉着脸色不出声。 倒是毁了容颜的五公主,捂着脸跪了出来,替卫贵妃求情:“父皇,母妃是见儿臣的容貌被毁,才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求父皇饶了母妃一回。” 天顺帝不是暴君,看着孱弱的卫贵妃,再看向地上毁了容颜的五公主,到底是心软了,只是把卫贵妃打进冷宫,无召不得见人。 让太医务必把她诊治好。 处理完这件事,天顺帝浑身疲惫,柳皇后搀扶着他回寝宫休息。 长公主却是并没有急着离开,让人彻查了五公主寝宫伺候的人,势必要查出是谁让五公主毁了容颜。 最后查到了太后慈宁宫负责茶水的宫女身上。 茶水本就参了毒药,对方的目标可能是纳兰京。 顾白带人过去的时候,那个宫女已经含毒自溢身亡。 这种作案手段,顾白和纳兰京都同时想到一个人,方文静。 镇北侯带兵围剿了天山宗门,可一个江湖武学门派,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任由宰割,恐怕镇北侯杀的也不过几个门徒罢了。 方文静的计划被容玄和纳兰京打乱,天山宗门还被朝廷盯上,下了通缉令,怎么不恼。 恐怕恨不得立即杀了容玄和纳兰京才对。 有此算计,丝毫不奇怪。 纳兰京和容玄从宫里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以往都是和纳兰京睡的小衣衣,今天被少年哄着睡着了,他们回去的时候,小衣衣被奶娘刚喂饱,准备继续睡回笼觉了。 容玄回屋后,纳兰京扫了一眼少年,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纳兰京把宫里的事和少年说了,最后问道:“她是不是派人找过你?” 少年沉默不声。 也不需要回答,纳兰京继续道:“她早晚会亲自找你,你不杀我,她就会杀你,除非你把她杀了!” 把她杀了! 少年沉郁的眸光看向纳兰京。 纳兰京挑着眉头,眉目尽是冷色:“怎么,不敢?” 少年没有回应,转身离开了。 纳兰京看着他的背影,眉目沉寂了下去,眼底一层久久不散的杀气。 她之所以对少年心软,是因为初次见面,他对她先心软的。 或许少年还念着方文静那一丝母子情分。 于她并没有。 纳兰京换下身上厚重的衣服,让人上了水洗漱,在床边坐下时,容玄从身后抱住她,两个人的心脏,彼此紧紧挨着,谁也没有出声。 半响,纳兰京察觉到了他的心神不宁,才开口:“怎么了?” 容玄和她说了李欣怡引诱他的事。 纳兰京听到他把李欣怡踹下章华台,眉头微微一皱,倘若单单只是李欣怡引诱,他肯定不会杀人,估计是因为知道李欣怡曾算计过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李欣怡自己送上门来,也算自寻死路了。 不过,杀了一个李欣怡,让他心神不宁? 这显然不是容玄。 纳兰京挑着眉头道:“后来呢?” “威武候看到了。”容玄说。 他抱着她的腰,头埋进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侵蚀着她的血肉,低低的声音:“我总觉得他目的不纯。” “哦?”纳兰京意味不明的语气。 容玄没有出声,他总觉得苏子墨的眼神藏着的东西,隐约和纳兰京有关,可到底是猜测。 纳兰京意味不明的声音又响起:“会不会你想多了,毕竟……他快是你女儿的干爹了。” 容玄:“……” 他松开了抱着纳兰京的手,把她板正,目光严肃:“什么干爹?” 咳咳!纳兰京一瞬变得严肃:“今天……他把苏家军的私令给了衣衣,还要把大十几万银票给衣衣做嫁妆。” “令牌呢?”容玄起身就准备下地找令牌。 纳兰京拽住了他的手:“东西收了,哪里能退,你们要是打起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虽然打起来的可能性不大,可苏子墨分明不是善罢甘休的性子,倒不如以和为贵,皆大欢喜? 容玄坐了回去,脸色有些黑:“你是看上苏家军私令,还是看上那十几万银票?” 纳兰京眼睛滴溜溜一转,还是如实道:“都有吧。” 容玄:“……”她怕是掉进了钱眼里。 容玄还是不想让女儿认这个干爹。 纳兰京见他闷声不吭,明显是不乐意,她扒住他的手臂,亮晶晶的目光盯着他:“不如我想想办法?” “嗯。”容玄的脸色稍霁。 纳兰京见他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才算松了一口气。 容玄重新凑了上来,搂着她睡觉。 苏子墨回去后,就和苏老侯爷,苏老夫人提了认顾衣容的事。 顾衣容是长公主的孙女,靠山王的女儿,如今更是贵为郡主,苏子墨认她做女儿,算是亲上加亲了。 苏老侯爷和苏老夫人都很赞成。 既然家里的家长都没有意见,苏子墨让老夫人准备认亲宴,他会找钦天监,卦算好日子,到时候大摆宴席,昭告天下。 事情确定下来后,苏老夫人亲自过来长公主府,和长公主商议了此事。 长公主对苏家人向来偏宠,苏子墨和顾衣容投缘,她自然是乐意让苏子墨认顾衣容做干女儿。 林夕过来知会纳兰京的时候,已经是铁定板板上的事。 纳兰京一时有些头大,她该怎么和容玄交代? 纳兰京叹息又叹息,揣着银票去了指挥府。 纳兰京提前让人过来递了消息,顾白还有事要处理,知道她要过来,让底下的人先过去,他等会儿过去。 纳兰京到府上的时候,顾白已经煮好了一壶茶,等她过来。 纳兰京把怀里的银票拿了出来,一大沓银票,放在顾白面前:“喏,当初和你借的钱。” 顾白看着那沓银票,一时并不做声,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