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盛在半个月前取消了婚约,现在和张萧厮混在一起。池盛对林隐说:“当初我订婚,还请你过来帮我试戴胸花,你一直和我说,你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现在还不是打脸了。”
那些平静的日子好像还发生在昨天,如果不是傅家人,林隐或许还能护着顾小北,当初他自己亲手护着长大的人,现在却经历了这么许多事儿,变得完全不一样。
席上,林隐喝多了酒,趴在桌上,好像熟睡一样。那张和几年前都没什么变化的脸,下颌线分明,圆润的耳垂被包间里的光映衬得更白,短发也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还有那唇,那微微凸起的喉结。
顾小北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细致地打量过林隐了,上一次,他记得好像还是在美国。
很多事情,他比不上林隐能够拎得那么清,林小星和宁安的死一直在他心上,变成一根刺。
他伸手拂开林隐的衬衫,捏了捏林隐的耳垂,他听到池盛说:“他以前就护着你,谁欺负你都不行。你小时候,那么野,出了事儿,他得跟在你屁股后面处理。以前有人老借着你和你妈的名头找他办事儿,他能办的就都办了。”
顾小北说:“谁让他心善又倒霉,遇上我。”
“你这是不讲道理。”林隐复又睁开眼,双眼瞧着顾小北说,“看我醉酒,你就说真心话。这真心话真伤人。”
顾小北笑,露出两颗虎牙:“可你还是要我的,你说你要护着我,总不能护一半就跑了。”
顾小北年轻的时候混不吝,在林隐离开的那两年,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他从不肯对谁示弱,向来都是能怎么嚣张就怎么来。
谁见了都要说他一句混世小魔王。
深夜就自己一个人哭得死去活来,跟精神病一样,白天闹腾,晚上就哭,抑郁过去了,情绪就稳定下来。那会儿又会开始想,如果林隐在身边就好了。
人没了谁都一样活,就跟抑郁症没有药一样,活总归是能活,活得好不好,能活多久,这就每个定数。
情绪总是不受控,他在床头准备了一把钝刀,没事儿就拿到手腕子上比划比划,有时候抹除一条口子,就看两眼,觉得挺乐的。身体疼,心就不疼了。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丢人吗?
当然是丢人的。
可情绪控制不住,就跟阴魂不散的鬼一样。
池盛说:“你们两个,算计来算计去,追来追去,我看着都累。有什么心结过不去,早点解开比什么都强。”
后来顾小北跟林隐去了酒店,林隐开房时,顾小北就跟在身后,跟以前差不多。到了房间里,林隐要去冲凉,顾小北说自己也要去。
两个人不知道做过多少回,对彼此身体的了解程度不亚于对方。然而在两个挤进一个浴室,还是会脸红耳赤。
顾小北打开花洒,他说:“我觉得池盛说得对。”
林隐靠着墙,他还穿着件衬衫。
顾小北走过去,抱着他,用热水给他冲洗头发和身体。
林隐要和他接吻,顾小北啄了啄林隐的唇,就没继续了,他说:“我和你进来,不为这个。”
林隐的视线低垂,看着顾小北的腹部:“真不是?”
顾小北死倔:“不是。”
林隐叫了外卖,买了点西瓜和零食,还有两份盒饭。三文鱼装在塑料盒子里,林隐拆开。顾小北拿起叉子插了一块西瓜吃,他吃了两口,林隐就靠过来,靠着他的肩膀,就着他的手吃西瓜。
顾小北把手放到林隐嘴边,接林隐吐出来的西瓜籽,林隐笑话他,说他也不嫌脏。
顾小北嗯一声,看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