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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懂什么是爱?人家稀罕你爱?都觉得恶心,避之不及,你也好意思说?”

“你可真是个可怜虫,废物啊,还有脸活着?”

“我要是你趁早死了算了,活着只会碍人眼!”

闻予木楞楞的看着镜子中的人,脑中各种声音像深渊里的恶鬼不断地嘲笑他蛊惑他怒骂他。

这次没有叫他们住嘴,只是静静地听着。

自己好像什么都有其实又什么都没有。本来应该有但是最后也没有了,一时间感觉人生好没意思,今天这样明天也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什么期盼没有值得等待的人和事。

好像一团蓄满了水的乌云笼罩在眼前,怎么拨弄都赶不走,自己在重压之下都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想呼喊可是又喊不出声,可就算喊出声,谁又会来管他呢?没人。

他无意识的伸出手去擦镜面上不存在的浓雾,当然是什么也擦不掉,越擦不掉越急,越急心里越乱,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几拳打在镜子上,无数的玻璃碎片掉落,他看着沾了血迹的犹如弯刀的碎片出了神,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

突然就觉得心灰意懒到了极点,真是好没意思啊。

南归搬家的时候日记本忘了拿,想着闻予最近也不在家就想悄无声息回去拿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门口一双鞋,这是回来了?不是要过几天么?

不过看着屋内黑漆漆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估计睡了,这么早?她有点纳闷。

南归回到房间拿到自己的日记本就想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没着没落的感觉。

不是有病了?听贺西风说他又进医院了,可别像上次一样自己在屋里发烧一晚上,人差点都烧没了,南归不放心轻敲了敲门,“闻予你睡了么?”

没人应答,她又问了一声,还是没人答。

碍于以前的记忆她后退一步不想再管,可是想到他上次烧地浑浑噩噩的模样,哎,叹了口气,认命的试探道:“闻予,你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轻推开门,屋里好黑,南归按了开关,看到闻予躺在不远处的床上,心刚放下来,就觉察到不对劲儿,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板板正正的套在身上,甚至领带都系的一丝不苟,双手交叠搭在腹上。手下还压着一个本子,整个人平躺着,给人的感觉很安详。

当安详这个两字在脑中闪过的时候,南归觉得悚然。仔细再一看这才发现不对,顺着本子边缘滴答滴答的流淌着红色的液体。

她倒抽一口气,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凑近几步再一瞧确实是血。

“闻予!闻予!”南归扑上去摇晃两下见他没有反应,心直往下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当头紧要的是去医院,对,去医院!南归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怕医院延迟,又给之前闻予的主治教授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就跟慌脚鸡似的,颤着手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只能去卫生间拿了毛巾,赶紧缠住流血的手腕。

血流的好快,割的好深啊。

“闻予你千万别有事,你可不能让我以前白救了你。”南归吓得一时语不成调。

她抹了抹手上黏糊糊的血,就去试他的呼吸和脉搏,如果不是试错了,那现在是没了呼吸或者是微弱到试都试出来了,只有脉搏还在微弱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