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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意笼罩了安室透,令他心下胆寒甚至于冒出一股狠意,他不知道自己在此刻作何感想,要怪同窗滥发好心的行为吗?还是要怨怼自己不够谨慎没能拦下友人、也没能知悉到被意外带来的,却能让他们陷入绝境的麻烦。

留意到身旁人的脸色极差,强忍着猛烈的情绪冲击,诸伏景光只有一开始感到麻烦,然后又想到……啊,是樱子的话,她根本不可能加入组织、是组织成员的吧?对此有着莫名的信心,于是紧绷的神经逐渐放缓,他还戳着旁边全身僵硬的安室透,递去了个眼神。

被友人戳着胳膊,安室透好歹回过神来,死死按捺住了那股欲要爆发的杀意,只是神情依旧难看,勉强扯着嘴角、同样动了下眉眼,示意地问询他怎么这么轻松,难道是那个叫樱子的孩子……她不会对琴酒说到这件事吗?

诸伏景光无奈地弯眉对他笑了一下,已经走到了这里,进入了琴酒所能感知到的范围内,掉头逃离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何况人来人往的街上,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开启激战,那会伤害到民众也会令公安长久以来付出艰辛努力的布局功亏一篑。

转角后的气氛不比另一边紧绷的氛围,琴酒低头看着怀中的樱子,她软乎乎地倚靠着自己、搂住腰身,不觉得危险也没有半分生疏,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胆子也变大了是吗?”但就算口头冷然,也没将她推开,只不过一开始气极反笑,连带着脸上神情愈加冰冷严酷,看她站稳了就伸出手指来抬起她的下颌。

成年男人的身形十分高大,肩背宽阔,身上黑色风衣的色泽深浓,然而身侧垂落的发丝呈现出璀璨的银白之色,分割明晰的对比之下,被礼帽和刘海掩盖而只露出半张脸的面庞也显得冷白。

仔细端详了下自己照顾过的孩子的面庞,她还和从前一样赖着,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压在他手上,好歹之前被激起的情绪被压下,琴酒的嗓音低沉嘶哑,似若平静地道:“……你有几个好爸爸?”

而勉强镇定下来后,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两人之间完全恢复了冷然且隐约针锋相对的状态,当然留意到琴酒话语中所含带的情绪有所缓和,步伐微顿后走过拐角。

琴酒没等樱子的回答,慵懒地直起身后,宽大的手掌就落在她蓬松微乱的头发上揉揉,这是落在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眼中琴酒前所未有过的‘温情’举动。

绝对冷酷的目光投向了对面两个自己熟悉的人,他饶有兴味地开口,“这又是你从哪里捞到的人?”

──这是意味十分微妙的一句话,在问樱子而非他们。但即使在组织成员面前,琴酒仍未收敛自己对于樱子亲昵又寻常的态度,似乎和照看孩子的大家长一样,但从发隙间隐约透出的那抹墨绿却令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心下凛然。

而樱子还在想他的问,慢慢吞吞地道:“三个。”

年少孩子从来没有哭或笑的情绪鲜明表情,昳丽非常的眉眼总显得有几分冷淡,然而由于那双眼里空荡荡的,就还是叫人觉得她满身孩子气、怎么都长不大的模样,樱子仰起头看琴酒,还伸出三根手指精确地示意着。

琴酒没忍住扯了扯嘴角,分毫不在意她的‘有三个爸爸’这种话,早就被敷衍得习惯了,就昨天看到她的定位在向东京来,然而当他发消息问起时,又是她的什么都不代表只代表敷衍的字符小表情。

樱子伸手去抓琴酒的风衣,不小心扯到了他的头发,琴酒没半点表情地任由她动手动脚,然后两个人都站到了同一边,好会儿后她又道:“路边,问,想送我。”

意思就是他们是好心路人,琴酒漫不经心地冷笑了声,两手揣回风衣兜里带着樱子向前走,步伐有刻意地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