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后退两步的举动,和面上明显的抗拒神色也让宇智波斑发觉了。
千手扉间觉得这个游廊,他们站着的地方,甚至周围人路过他们时的窃窃私语,都在嘲笑他的天真,嘲笑他将偶然间听到的大人的笑语当成真话,甚至还专门偷偷溜出族地来找大人口中的神医。
他的年纪虽然小,但还不至于进了游廊之后还弄不清楚游廊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只觉得这里面参杂着几欲令人作呕的古怪香味,臭烘烘的酒气,还有男人女人身上的腥臭气味,着实令五感敏锐的他不适。
战乱年代,忍者本就是一种凭着性命搏杀的存在。在生与死的界限间跳跃,也自然需要酒精、性、暴力来麻痹自己的感官。
如果说族地里那些严苛的训练,族人上战场出任务时的搏杀算作暴力,那么千手扉间在今日、在这间游廊中也见到了另外两种,这也让他心中对忍者三戒有了更深的排斥。
这是他的错误,轻信大人口中的话语,偷溜出族地,甚至被陌生的忍者强硬地带回小镇。虽然这次回族地后肯定会受到惩罚,但也不妨碍他如今就在心里默默反思。
只有吸取错误才能更好地成长。
千手扉间很聪明,这么小就深深地知道这个道理。但如今却有一个人强硬地将他带到了这个错误面前,甚至还大有将他再次送进去的打算。
眼前黑黢黢的游廊入口也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心中自我反省,与被人按着头反省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别说眼前这个强硬的陌生忍者还与他非亲非故。
也许是他抗拒的神色太过明显,身边的忍者长长叹了口气,蹲下身将钱袋递给他:“把这个给你的母亲。”说着拍了拍他的头便消失了。
宇智波斑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将这次出任务的佣金给了那个小孩。小孩子总有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知道那个孩子不想让他送回去,也只能留下些许银钱。
希望那个孩子的母亲看在这些银钱的份上多养他几天。
至于泉奈的三色丸子……
宇智波斑出了小镇才反应过来,但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钱再去买了,想着这次回去后估计会失落的弟弟,他心中愈发柔软,也加速往族里赶去。
先前的白发红眸的孩童更被他抛到了脑后,战乱时期的性命不值钱,也许那个孩子依旧会被自己的母亲丢弃,但他也无法帮助他更多。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不知道这个奇奇怪怪的忍者又脑补了什么,但他在游廊僵立片刻后,也没发觉暗中有窥伺的视线,可是他不敢走。
他虽然感知敏锐,但他的年纪太小了,再敏锐的感知也有限度。且他的查克拉几乎耗尽,而且他也不敢轻易在外面暴露忍者的身份。
万一那个古怪的忍者是在试探他呢?
万一他还在暗中窥伺自己呢?
自己是不是只要做出不符合他预测的行为就会被杀死?
千手扉间不敢赌,他捏了捏手中的钱袋,硬着头皮入了游廊。
“一间房,谢谢。”木着脸将钱袋交给迎上来的老鸨,千手扉间强忍着反身逃跑的冲动,进了房间。
又谢绝了老鸨一堆古古怪怪的话,明确表示自己只想独自呆一个晚上,千手扉间这才得了清净,但纸质的隔板怎么挡得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传来的淫词浪语?
他心中将对那名陌生忍者的厌恶又提升了几分。
千手扉间不可能在这里睡着,也只能一直盯着游廊的入口。幸好他在后半夜发现了一名曾经在族里见过的族人,这才迅速找到了他,也顺利被族人带出了游廊。
当然,这位族人是本该随着他父亲上战场的,如今族人出现在这里,也说明这次战争结束了,哥哥和父亲回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