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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四只小短腿紧着换的跑回了洞房。

薛镜辞一人呆在屋中,正有些无聊,忽然听见有什麽东西在挠窗户。

他起身去开窗,就见月色之下,一只半大不大的小白狐笨拙地掉了进来,慢吞吞地钻进被窝里。

“你……”

薛镜辞正要开口,忽然意识到裴荒先前说过自己今夜都在书房,便将被窝掀起来,小声嘀咕:“哪里来的小狐貍。”

他只字不提这狐貍是裴荒,等了一会儿,周遭安静无风,并没有时光逆转的迹象。

原来睁眼说瞎话真的可以。

薛镜辞放下心,疲惫感瞬间如潮水涌来,挨着暖乎乎的小狐貍,很快就睡着了。

裴荒一动不动,静静看着闭目的薛镜辞。等他睡熟了,才小心翼翼挤过去,欲盖弥彰地叫唤了几声。

他以为自己的叫声会是充满力量与野性的“嗷嗷”,谁知道脱口而出却是“嘤嘤”。

“……”

裴荒赶紧收了声,谁知这轻微声响还是惊动到了薛镜辞。

薛镜辞隐约听见什麽声音,像是系统在撒娇,便下意识伸出手将白团子抱入怀中,将头埋过去用脸颊蹭了蹭哄说:“睡。”

随着他的动作,乌黑的发丝散落到白皙的颈间,又轻轻倾泻在小狐貍的身体上。

裴荒动了动白耳朵,只听到起起伏伏的呼吸声,鼻尖是清淡冷冽的香气。

他的眼睛骤然睁大,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只有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第26章

初升的太阳耀眼,清凉的光落在金瓦上,与梅红的墙壁融为一体,淡淡散着光晕,照在窗户时,却被阻隔在外。

屋里静悄悄的,层层叠叠的红纱幔裹着床榻,薛镜辞还未苏醒,抱紧怀里暖融融的团子,努力将脑袋埋进被窝里。

春寒料峭,院子里桃花盛放,粉白娇嫩,屋中却都是深红色,墨发散开的美人怀中拢着白狐貍,陷在喜床里,映衬得更加豔丽。

薛镜辞睁眼时,一条白绒绒的尾巴恰好扫过他的脖颈,有些痒痒的。

屋外传来敲门声,有丫鬟来叫薛镜辞起床。

等他再一细看,就见小狐貍连滚带跳地栽下窗台,白绒绒的身体瞬间淹没在灼灼桃花里。

薛镜辞很少见裴荒露出如此紧张的模样,想来是怕被侍女识破身份才会如此。

他掀开锦被,朝外喊道:“进来。”

两个身穿粉白蝶花裙的侍女先后进屋,一人伺候薛镜辞梳洗,另一人则弯腰拂去床上褶皱。

这两个丫头走路脚不沾地似得没动静,要不是听到敲门声,就连薛镜辞也没发觉有人来,如今走近他身边,自然要好好看看。

这一看才觉得古怪,分明是豆蔻年纪,两人面色却如白纸般惨淡,笑容像是刻在脸上的装饰,眼里空洞洞的,透着股死气。

薛镜辞不再看她们,端坐在铜镜前,个子稍高些的侍女替他梳顺长发,浓烈的焦糊味从她嫩生生的肌肤中透出来。

这味道越来越重,薛镜辞皱起眉,侍女却突然问道:“昨夜公子回了房?”

薛镜辞揉了揉鼻子道:“洞房花烛,自然要回来。”

侍女替薛镜辞插上发簪,掩唇娇笑,那声音咯咯咯的刺耳,不似少女的音色,倒像是嗓子里卡着东西一样渗人。

她俯下身体,凑到薛镜辞脸旁边,整理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