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安心脏猛地咯噔一下。
这些日子,她一直就在纠结这件事,陷入到泥潭之中,怎么都拔/不出来了。
在追逐着如何不让陆屿白知道的同时,晴安也就忘记了,惹怒陆屿白,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事情不成功,或者说最终还是没能压的下去,被陆叔叔知道了呢?
晴安闭了下眼睛,瞬间就像是置身于七年前。
七年前那个下过雨后的夜晚。
皮带,散开了的长发,抱着裤子疯狂大哭,哀求着不要再责罚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晴安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次被陆屿白打,那是她最耻辱的回忆,凌迟着她的心脏。这么多年每当想起来,都会呼吸急促,血液倒涌。都不愿意去想,极力地想要将那些回忆给扯没了。
太耻辱了。
那长大后的晴安,陆屿白还会像小时候那样,那么责罚么?
晴安不知道。
但这么一想,她就像是被丢进了油炸锅里,瞬间烤的里外都焦透了。晴安的脸一点一点泛红,秦韵听到她的呼吸急促,以为晴安也在害怕,也犹豫了,秦韵叹了口气。
“所以说,你还是别这么想了吧。”
“我他妈是真的没想到你对象居然是陆教授。天呐!那我以前都说过了啥!我都说过了啥!我居然当着陆太太的面,说陆教授有未婚妻……”
晴安低头不语。
用手指,用力抠着手机壳。
但秦韵还是感觉到了晴安和陆屿白之间有些古怪的氛围,这件事这么大,晴安第一反应是自己压下去,而不是去找陆教授商量。这俩人都结婚了,于情于理不应该呀?
总感觉……陆教授的太太,在怕陆教授。
秦韵也没办法多说什么,总归劝和不劝分,她试探性跟晴安说,还是回去跟陆教授商量商量吧,
“我倒不是不可以陪你撒谎。”
“但要是事情败露了,陆教授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我跟你说晴安,可能你对他上课的方式不知道。我有两门课都是他教的,我们学生实在是太了解陆老师了。”
“他几乎是全生物系挂科最狠的一个教授,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把你给挂了。然后挂了去找去求,都不管用。我有同学就被挂过,回来后就哭了,说陆教授简直不是人,长了一副那么斯文那么温柔地皮囊,怎么就那么吓人,用最温柔的话让你做最绝望的心碎。”
“我们学生都这么怕他了,你想啊你是他的妻子,你要是给他戴了绿帽子,陆教授他不得……”
晴安揉了揉脸。
“真的不能帮么……”
秦韵卡了壳。
没想到说了这么半天。
晴安就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太好拒绝了,因为之前晴安还帮过她不少忙,秦韵也不忍心看着她继续为难。
“你确定,你要我帮忙?”
晴安:“我保证,不会连累你……”
秦韵:“那行吧。”
“你跟我说说,如果陆大教授找过来,我怎么谎他……”
……
晴安的心思全放在了怎么哄骗陆屿白上。
周末的前一天,她就开始演练,如何跟陆屿白开口。
撒谎。
从小就被教育,要说实话要诚实,不然会被爸爸妈妈打屁股。晴安一想到她要跟陆屿白撒谎,心脏就在乱跳,总感觉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敢……开口。
陆教授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得信号,电视上居然播放着国内的晚间新闻。
晴安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原本明天陆屿白是有事情的,周六周日他也忙,按理说晴安就算偷偷出去,陆屿白也可能完全发现不了。
晴安紧张得吃了一个桃子,她又洗了一个,拿过去给陆屿白。陆教授一只腿叠在另一条腿上,神色十分休闲,穿的也是白衬衫西装裤,解开了两颗纽扣,很随意坐在沙发上。
鼻梁前一副金边细框眼镜,衬托着他整个人都气质都很斯斯文文。
但晴安完全没有在意她老公的美色了,陆屿白在家里也系着皮带,似乎除了晚上睡觉前,他都是这般正装规整,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