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可好利落了?”钮祜禄静怡见着耿舒宁,立时上前握住她的手,又摸了摸耿舒宁的额头。
感觉不热了,钮祜禄静怡才松了口气,脸上挂了笑。
她以为耿舒宁是在青玉亭沾了阴气儿,身子骨弱才会生病。
地方是她说的,加上先前那桩事儿,这会子正是心里愧疚的时候。
耿舒宁不动声色抽出手,只笑吟吟的,“好多了,总躺着身子骨也不爽利。”
“前几日得太后天恩,叫乌雅嬷嬷去太医院请了医女过来,还送了两根参须给我煎药,我想着等娘娘们问完了安,去太后跟前谢恩。”
钮祜禄静怡微微撇嘴,凑近了小声道,“这会子你还是别过去。”
“这几日为着花神拜寿的事儿,几个宫里的主儿抢阳斗胜得很。”
越是见不着万岁爷,越爱折腾,都指着能沾点子恩宠,好叫自己成为紫禁城里的新灶呢。
虽说眼下事儿不是耿舒宁在办,到底太后娘娘的吩咐叫传到后宫去了。
万一有不长眼的拿耿舒宁做筏子,她们这些女官说得好听,在主子们跟前都是同样的奴才秧子,很容易碰一头血。
她挽上耿舒宁的胳膊,推着人往回走。
“去你值房说,正有东西想叫你帮我掌个眼呢。”
刚出门没几步就被人拽回去,耿舒宁也没非得往前头去,跟谁打听不是打听呢。
钮祜禄静怡就算有小心思,千秋节这样的大事,也不敢懈怠,心眼子总得等事情办漂亮了再耍。
应卯的事儿,她正病着,再歇半日也不算过。
进了门,掌上灯,钮祜禄静怡打发小宫女去守门,自己打开食盒,带着炫耀劲儿将东西往外拿。
“你瞧瞧,这是我堂伯特地请造办处打的酒盅和盘子,十二个时令的花儿,主子娘娘定下来了。”
耿舒宁打眼看过去,酒盅是粉彩白瓷盅,做成了十二种花样式,底托都是枝蔓。
端在手里翻转,甭管哪种花儿,釉光匀停,色彩柔和,都衬得手指都格外娇嫩。
虽赶不上后世那么多花样,就工艺来说,精致和贵气是半点不缺的,比她想象中好看多了。
菜盘是白瓷花口的盘子,样式都是一样的,在灯光底下闪烁着细腻的釉彩,只盘子底下的花样印章不一样。
两个盘子,各放着六块花糕,闻着香甜,还有点牛乳味儿。
宫里膳房的手艺,比起后世寻常人能吃到的点心,说是吊打也不为过。
钮祜禄静怡捏起一块递给耿舒宁,叫她当早膳。
“这些花糕,模子是那日你提过的银盅给压出来的,我瞧着跟真花一样,主子娘娘保管喜欢。”
说着,钮祜禄静怡拿出绿地开光菊石纹的细长茶壶,给耿舒宁倒了杯泛着玛瑙色的玫瑰汤。
“尝尝,这是晚宴上要用的花饮子,酒后还有花茶,你吃着药就不给你喝茶了。”
耿舒宁不吝啬地冲钮祜禄静怡竖起大拇指,“别处不提,尚膳局这差事办得敞亮。”
顿了下,她想起后世还说四大爷有强迫症,小声提点了一句。
“酒盅虽然花样不少,样式不一样,是不是太眼花缭乱了些?”
浓墨重彩的花样单看好看,摆在一起看多了腻歪。
整齐划一,能减少视觉疲劳。
钮祜禄静怡略思忖,点点头,“也是,这花样子烧起来费工夫,晚宴人多,不一定来得及。”
“样式简单些,在酒壶雕花上下功夫,看着齐整些。”
宫里酒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