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他呆呆地伫立在当场,感觉自己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
直到这个时候雁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说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参战呢?
究竟是为了杀死时臣?还是为了心爱的人?
葵跪在地上,抱着凛。雁夜已经无路可退,只有默默地看着葵。
为什么自己为之努力的女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她一个劲地凝视着凛,脸上全是泪水?
明明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哭泣,自己就是连命都舍弃也在所不惜,所以才一直战斗到现在的。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眼前哭泣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看到了吗?”
从者冷酷地点出雁夜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你想保护的人,现在正因为你而哭泣。”
“是,是因为我……?”
“你追求的最终结局,难道只是与远坂时臣的对决吗?先不说你有多少胜算,假设你最后战胜了时臣并得到了圣杯——
“原本只是为了帮助葵夺回女儿,现在却夺走了葵的丈夫,还有樱和凛的父亲。
“那个时候你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李清河步步紧逼。
“这明显的矛盾,还不敢去察觉吗?”
“我,我不——”
我并不是想这么做——
雁夜怯懦地喃喃。
“我只是想,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来这里玩,凛和樱也会像原来那样,做回一对好姐妹……
“我只是想让,葵不要再哭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雁夜。”
葵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好友的喃喃自语,带着忍耐的泪水质问。
“樱……那个孩子,留在远坂家,只会因为自身的魔性招致不幸。远坂无法同时保护两个具有等同于奇迹的稀有资质的孩子。如果强留下,其中一个一定会因为自身的血招致不幸……所以。
“所以,在间桐家向我们索求一个继承人时,我们才会把樱送过去。
“因为你走了,间桐后继无人,而樱具有强大的天赋,为了延续,她在间桐家无论如何都可以得到庇护,成为继承人,然后摆脱不幸的命运。
“只有离开远坂家,那个孩子才能获得最大的自由,为此多大的不舍和痛苦都不得不承受——你身为魔术师,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
……为什么一定要被她这样责备?
雁夜拼命摇头。
“我——”
可是葵根本不给雁夜说话的机会,继续反问道。
“间桐家从我身边夺去小樱,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你想要夺走樱的未来吗?甚至还想夺走我丈夫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
间桐雁夜。
如遭雷击。
一直以来,他做的事情,在葵的眼里竟然是这么不堪吗……
醍醐灌顶之时,他终于想通了那一直存在于他脑海中的若有若无的违和。
“时臣他……难道不知道脏砚那家伙,不知道他根本不需要继承人吗?”
间桐雁夜,颤抖地问。
“……你说什么?”
雁夜从葵错愕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神呐。
他一直以来毫不犹豫憎恨的,到底是什么啊?
“……脏砚其实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