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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南斯却临时叫停一切,还甘愿献出解毒剂。

这怎么能不让众虫疑惑?

滴滴。

虹膜扫描,金属门打开。

南斯走进银色的冰冷医疗所,医疗虫们恭敬行礼,他温和点头,走进一间无虫实验室。

军雌低头调试设备,声音温和,不知在说给谁听:“还会再有机会的,图勒。”

阮冬如今还是南亚名义上的未婚夫。

这只雄虫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野,扰乱他所有计划,短短三个月,南斯惊觉自己已经无法放开阮冬。

......再等等。

等他松口,答应解除婚约。南斯就立刻弄死醒来的南亚,从他的尸体里提取序列。

图勒恭敬退下。

南斯调好设备,拿起尖锐冰冷的手术器材,面无表情朝自己左眼按下。

噗嗤。

鲜血骤然四溅。

满脸血的军雌对着镜光伸手按出左眼球。可怕的恢复能力令伤口不断冒出新生血肉,南斯将一小块晶莹的全息芯片植入,确定神经都接入后,才面不改色地徒手装回去。

鲜血滴答浸湿英俊眉眼。

南斯给自己打了两管恢复剂,等待眼球再次长好,点开通讯器,按下开关。

下一秒。

熟悉的公寓摆设瞬间自左眼浮现。

华美温暖的客厅,周围是漂亮的花朵和绿植,雄虫安静乖顺地睡在沙发中央,长睫翘起,在高分辨率的摄像头下,清晰无比。

南斯脸上温和的面具,在看见这一幕后,骤然松懈。

他的兽瞳紧盯阮冬,仿佛偏执到可怕的异兽,贪婪地扫描雄虫的每一根发丝、每一次呼吸。

实验室寂静无声。

半晌,军雌终于移开目光,对镜子扯出一个笑容。

南斯回忆着昨晚阮冬的反应,细微调整复刻下,那笑容终于逐渐变得耐心。最后,变成阮冬最喜欢的,平和而诚恳的模样。

“……阮冬。”

南斯轻声咀嚼这个名字,许久,微笑着,又一次愉快重复:“阮冬。”

“我喜欢你。”

“我想你。”

-

【我想你。】

手腕上的通讯器震了震。

阮冬陷在睡眠中,没有醒。

他又一次梦见了过去。

但这次他没哭,只是面无表情地围观。

阮冬十九岁生日那天,正好踩在节假日开头。他在回家途中买了个便宜小蛋糕,打算自己给自己庆祝。

他把蛋糕放在桌上,想换一件新衣服,也算有点仪式感。谁知那天他爸也回来拿换洗衣服,两人刚好撞上。

四目相对,阮冬不说话。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自从阮嘉安出事,林安玉就住在了医院,她是家庭主妇,出去工作也没人要,只能一边熬夜做手工,线上赚点住院费,一边辛苦照顾阮嘉安。

阮泽也急着赚钱筹钱给儿子治病。整整半年,他们将阮冬视作空气,每个月只留下饭钱和学费,就连偶尔回家,他们吃饭也不叫他。

林安玉是累的。

阮泽则是故意无视他。

然而那天,阮泽看见他买来的小蛋糕,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