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抱着保温杯。杯子里装的是冰美式。冰块碰撞不锈钢内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冰凉的液体混合着咖啡滑下喉咙,让十六夜从困顿中清醒过来。
她乖巧的笑着说:“可能松田前辈太累眼花了,我可没什么信心能抓到凶手。倒是前辈有发现什么关键线索吗?”
松田摊了摊手。
昨天返回东京警视厅,在等待尸检出来的时间里,十六夜提出了可能是有医学相关知识的人犯的案这一观点。
“以包扎手法来断定的确有道理,”目暮斟酌着说,面对这位极其有背景的新人警部补,不敢说些重话,生怕刺伤小姑娘,“但是……以现在的搜索手段,是不可能……”
十六夜当然清楚这一点。
在没有头和手的情况下,光用骨骼是无法断定一个人身份。*不能知道受害者的身份,也无法调查凶手的身份。
她提起这点的目的其实是想堵一把,看看能不能跟最近上报的失踪人口中的某个信息对上。
不过从在场的人的表情中,十六夜读出这条线索也失效了。
难道就真的只能等凶手再一次作案她才能找到线索吗。十六夜不甘心被凶手这样牵着鼻子走。
事情的走向没太偏离十六夜的预想。
在第一起案件发生的第三天,搜查一课再次接到了报案。
案发地点位于米花中央医院西侧,名叫米花川的河流里。
尸体被用一根绳子系在石桥下,绳子并不是紧贴着尸体系上的死扣,而是留了约有两指宽的宽度。
死者的身份经过初步断定,认定是医院名叫佐佐木拓也的医生。
尸体跟上一起案子一样,手、脚和头都不翼而飞。
“死因不明,外表没有明显的伤口,”鉴识人员对目暮说,十六夜待在目暮身边一面打量尸体,一面听鉴识人员说话,“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上午8点。”
证物袋被放在尸体旁边。一共有4个,分别是:钱包,手帕,一串钥匙以及一张曾团成球后来被人展开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天的安排。展开的钱包,透明夹层里夹了一张照片。
“最后跟佐佐木先生碰面的是他的下属江口一雄,根据医院的护士提供的线索,昨天晚上大约9点,江口跟佐佐木大吵了一架,然后佐佐木便下班离开医院了,江口没过一会也离开医院了。”
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十六夜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听见松田脚步声的,反正她就是知道。
松田也在旁边蹲下来了。
十六夜发现松田身上永远待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这倒是跟她记忆里的男生都有很大的不同。
“你现在有头绪了吗?推理天才深名福尔摩斯小姐,”他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语气依旧是那么欠揍,“你觉得这是模仿作案还是同一人作案呢?”
十六夜把证物袋码回原处,整齐的叠成一摞,并没有因为松田说的话而生气。
“松田华生先生,你未免也太着急了。不过我没看过福尔摩斯,你不如称呼我波洛小姐——如果说是同一人作案,那么这个凶手未免也太不严谨了,”十六夜认真的分析,“这次没有拿走死者的随身物品,而且抛尸地点就位于受害者的工作地点附近……假设他不在乎死者的身份被我们发现,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把尸体挪动到郊外的树林里。”
或许是为了掩盖别的东西。
是一件比死者身份,甚至是自己身份还要重要的东西。
“嫌疑人到了啊。”松田的话打断了十六夜的沉思。
十六夜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佐佐木先生!”最先跑过来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年龄大约25岁的男子。他也是三人里情绪最激动的那个人。此刻正用手帕擦拭不断留下的眼泪。
其余两人跟在男子身后。女子穿着干练的西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年龄大约有40岁。男子则穿着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