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语气和礼仪让人挑不出毛病不说，还会让人觉得舒服，因为这礼仪除了让人感觉完美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当然，这对一个抱有绝对警惕心的索恩毫无作用。

“我不饿，有什么要求便直说吧。”索恩语气生硬冰冷，拉开了自己与阿福的距离。

这些天索恩所承受的打击，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的，已经远超出了他所预想的承受范围，现在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的死死。

除了大脑自顾自运行的算计和猜测外，索恩已经不想在进行任何多于的脑力运动了。

“你当然饿，少爷。”阿福笑眯眯地说：“在你昏迷的这几天内，除了营养液，你什么也没吃，营养液只是保证你的肌体不会死去，饥饿感依然会存在。

我猜，你流落在外的那两天应该也没怎么招呼好自己的伙食吧。”

索恩盯着他，扯出一个冷笑。“先生，我不明白。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卑鄙的生物，我们狡猾、我们擅长伪装，我们会为了欲望和利益轻而易举地抹杀别人的存在。”

人是谎言和伪装的集合体，外露的感情和行动，其中必有隐情。虽然并不否则人分为好人和坏人，但至少哥谭并不存在绝对的好人。

负面情绪、憎恨、杀意、贪婪，才是无可斑驳的真相。

阿福保持着笑容不变道：“但只有我们才会产生同情和愧疚，我们是复杂的集合体，我们是善或恶，是由你..”

阿福被白手套包裹着的手指指向索恩，索恩瞳孔一缩，握紧了剪刀，只要阿福做出任何让他感觉到像是攻击的动作，索恩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抢在阿福攻击他之前，攻击阿福，以此获得先机。

阿福的手指缓缓抬起，抵在了索恩的额头，麻制的手套触碰到索恩娇嫩的额头上，索恩觉得并不舒服，这个距离已经侵入了他的安全范围内。

但索恩始终无法对阿福动手，因为阿福从始至终没有对他带有丝毫恶意。

“..阿斯璀雷亚来判决的，上帝选择你，选择你们是有原因的，你们是公正的裁决天使。”

阿福的话让索恩忍不住注视着阿福的眼睛，阿福的眼睛并没有被他的年龄和历经的风霜所腐蚀，反而磨砺了它的光芒，索恩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倒映。

颤抖着眼眸，一脸木讷，弱小、毫无裁决者模样的自己，不该是这样。

他应该是挺直腰杆，脸上是傲慢、自信的笑容，身穿一身哥特长衣，手持金杖，游走于黑暗与光明的界限边缘。

他不该怪罪于周围，认为是他倒霉，碰上了这些，这是最糟糕的一天吗？

是的。

他失去了庇护他、教导他的父母。

但他将会从此一蹶不振？

成为第二个Joker？

亦或是成为真正的自己。

裁决者，阿斯璀雷亚。

他的身份、他的血脉，他该以此为傲，他该让那些看热闹的双眼明白，裁决天使永不会陨落。

正如阿福所说，他是Trial Angel，善恶全部交由他来裁决。

索恩摸了摸自己早就干瘪的肚子，抬头说道：“...我确实，有些饿了。”

索恩的表情终于没有了防备和冷漠，他维持着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