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晏伽,不要弄了……”顾年遐的语气带了些恳求,换来的反而是对方更猛烈的侵夺,“你在发烧……”
晏伽不理会他软着嗓子的讨饶,右手用足了力气抓住顾年遐的腿,将衣袍都推上去,对待一向依赖他的小狼毫不怜惜。
“除了前面,还有后面这里,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什么,你受得了吗?”晏伽的声音渐渐有些癫狂,“你以为,我会只摸摸你就完了?”
“疼,疼啊晏伽……”顾年遐紧紧皱起眉头,“我不要了,我不喜欢你这样!”
晏伽偏生这时候觉得手臂一阵阵发软,支撑不住力气,身子往一边歪了过去。
顾年遐趁机从他身下逃出来,急急忙忙跳下床。晏伽还没爬起来就听外面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之后就没动静了。
吓跑了。
晏伽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坐起来,望着门口,叹了声气。
“师尊,您说的不对。”他轻轻说道,“还是很孤独的。”
肩膀越来越沉,晏伽揉了揉酸涩的眉眼,这时又听到那个缠绕了自己多年的声音,就在耳边咫尺:“……很孤独吧?”
他静了静,语气波澜不惊:“滚。”
黑雾腾起,荆棘般缭绕在他周身,从中渐渐凝出一个人形来,低笑着对他说:“连那个魔族也不懂你,他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没人能懂你。你为何还苦苦支撑呢?接纳我们吧,只有我们懂得你要什么,既然人生苦短,何不弃暗投明?”
“我说了,滚。”晏伽闭上眼,不为所动。
“越陵山一脉,尤其是掌门之位,唯有天生孤煞之相可以坐得,一代代的掌门告诉他们的继任者,说这是他们的命,一旦接受便是无法违抗的,但,你是否想过……”
黑影的手抚上他的脸,声音低沉而诱惑:“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骗局、一个阴谋?上古众神不想让你们人族飞升,即便是最天才之人,也要诱骗着套上枷锁,不让你们看到山那边更广袤的天地。”
——我不想一个人,谁来陪陪我。
“听啊,这不是你自己心里的声音吗?”
——一个人也行,只要有一个人能懂我……
“你生平最厌恶违背本心行事,自以为放浪形骸、风流不羁,但你想想,自从坐上这个位子,你从未顺心而行过。”
——不懂也可以,只要能陪我待着……
——没有人……没有人会来……
黑影癫狂地笑起来:“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刚才是想占有他、想伤害他、想在他身上发疯到尽兴!你想那只小狼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想那双眼睛永远痴迷地望着你!你招人恨了这么多年,生平第一次享受到被人珍重的感觉,那不是师徒之情、不是同窗之谊,是——”
不等它说完,晏伽就睁开双眼,冰冷寒意瞬间涌起。他伸手掐住了黑影的脖子,掌心放出咒法:“这张嘴,还是撕烂了最好看。”
他说着,不顾那东西的哀叫,一点点、十分耐心地将对方撕扯成了碎片。看着黑雾逐渐在手中消散,晏伽也觉得力气彻底被抽干,看来是法力消耗有些多了,他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他咳嗽着慢慢躺下,脸烫得透不上气来,心口也烧得厉害。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要顾年遐的冰,那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冰凉,他想要,想得快疯了。
刚才不应该对人那么凶,也不知道小狼是不是给吓坏了。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