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仿佛在宣示存在感似的剧烈跳动,让他犹如一个生动的活人一般身体颤动。
他用力拽紧掌心, 过了良久抬步踏了进去。
滴答——
滴答滴答——
冷冰冰的死水缓缓滴落, 在窄小幽寂的空间内空洞的回响。
一个浑身狼狈的男人缩在漆黑的角落里,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似的。他双眸紧闭, 唇色苍白干枯, 隐隐有皲裂的痕迹。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死人,一个狼狈不堪、被人遗忘在尽头的死人。
视线缓缓拉近, 才隐约看到对方胸膛沉闷、幅度极小的起伏着, 昭示着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容易死去。
“咳咳——”降谷零虚弱的睁开眼睛, 自从被抓进来后他就没有吃喝过了,空荡荡的胃袋紧缩着摩擦, 疯狂叫囔着食物、食物,还有水源。
人可以7天不用进食,但是唯独不能3天不喝水,否则人就会脱水而死。
所以听到难得的水滴声,降谷零这才勉强睁开眼睛,探寻水滴的方位,半响他趴在地上,一点点借用双臂爬过去。
脸在地上摩擦,一丝丝流淌的血痕在本就肮脏的地面竟然起不到一点显眼的作用,难以想象在他之前这里有多少人受刑。
降谷零想,恐怕都不下于十人吧,而这样的刑讯室在组织里不知凡几。
终于他爬到水滴声的位置,探出头,张开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嘴唇,竭力去接住滴落的水珠。
一滴又一滴……
然而他没喝到多少滴水,原本就难得的水滴迅速消失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降谷零苦笑。
不过也幸好他喝了五滴水不是,也算是补充一点点水份了,他又苦中作乐的想到。
也是在这时候,松田阵平找到了降谷零。
当他穿过墙壁进入这件狭小漆黑的刑讯室时,他简直难以相信这竟然是他的挚友——降谷零。
变成鬼后,视线不受光线影响,他依旧清晰的瞧见零狼狈的趴在地上,宛如一个……死人。
明明是一只鬼魂,可偏偏他的眼眶却感受到了眼泪的热度,也让他浑身冷得颤栗。
真是奇怪啊,明明眼睛热了,可为什么身体却那么冷呢?
“……零,我回来了。”松田阵平就坐在降谷零身旁,陪着他一起坐等到天明。
降谷零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这个黑暗近乎让人绝望的暗室里,他的挚友曾陪着他一起枯坐,一起等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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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预感对了,在继公安重伤科恩与基安蒂,两人消失不见后,黑衣组织的反击开始了。
一封被简易包装过的信送到了警察局。
“他们简直是疯子!疯子!!”白鸟任三郎看完信封,气急败坏的咆哮。
目暮十三神色看似冷静,但仔细看就能看出他额头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充分的令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极度愤怒。
“现在遣散人群已经来不及了。”
距离信封上的爆炸时间仅仅只有四十分钟了,而爆炸地点赫然是作为东京地标性建筑与观光景点的东京塔。
再加上今天又是假期,所以可想而知达到的人流量是有多么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