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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悄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小九九。

新书的样子,比他预计的还要好上很多。

他又同李玉敲了定价、版权之类细节,出了银钱加印,顺带还将教材全解和唐诗三百首等副本一起托他转交鲍芜量产。

县考结束,就是时候宰徽州府的肥羊了。

顾劳斯摸了摸下巴,宰羊的钱,他要好好攒起来,好长远地改善他的古代生活。

就……先从小牙刷造起好了。

搞定教材刊印琐事,就是所谓的誓师大会了。

现代公考某种程度上不亚于传销洗脑,每每大考前,必定有声势浩大的出征仪式。

什么“提高一分,干掉千人”,什么“不像角马一样落后,就像野狗一样战斗”,什么“备战公考、无悔青春”,各种正经的、不正经的口号横幅,反正氛围感先拉满。

沉浸在这种气氛里,考生很容易精虫上脑,哦不,肾上腺素飙升,生出一种斗志激昂、吾命由我的天大错觉。

可实际上,你命,还是由天。

毕竟每个冲刺班押题,中不中全靠老天赏饭吃。

顾悄就属于老天追着赏饭吃的那类。

他押题的命中率,几乎让整个公考界把他当菩萨供着。

这会箭在弦上,顾劳斯没工夫循序渐进,只能带着俩拖油瓶大搞投机。

他差不多吃透方灼芝的出题习惯,县考还是由他押题,黄原二人试写,其他课业暂且全部停下,每日专攻文两篇,诗两首。

县考只专四书,简单些的考题,直接截取原句,炼狱模式,也不过掐头去尾留中间。

方灼芝是个古板的人,不好玩新的,所以历年他出的题,都是板板正正原句。老大人喜好的篇目就更固定了。

这要押不中,顾劳斯直接下岗!

他信笔疾书,哗哗点了一十六个题目,又拈了同数的诗题。

写了满纸竟还不带停。

黄五面有菜色,“琰之,咱们不是说好,我是去凑人头的吗?”

顾悄理都不理他,“今日悯夫子才叫你拿书论第一,县考你就上赶着给他丢人?”

好容易写完,他将笔一扔,“何况,我二哥同悯夫子最是亲厚,你当真想考砸,摸一摸他的虎须?”

胖鸭梨总算明白过来,感情从他写“人心歪长”起,就是个连环套!

他竟被这小纨绔算计得死死的!

“你跟谢昭那厮,净琢磨着怎么长心眼子。”黄五磨了磨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原疏不清楚原委,可顾悄却听出他调侃的意思。

那张因大病尖瘦下去的漂亮脸蛋上,染了些可疑的红。

“你再鬼叫,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顾劳斯侧首望去,一双桃花眼果然红透,洇着几丝泪意。

天色擦黑,书桌这处没来得及添火,光线暗淡,故而他有些用眼过度。

顾悄用袖口擦了擦,心里叹气,他这双沙眼,差不多是废了。

可这不影响他硬往黄五身上栽赃。

惹哭小公子?那可是谢昭的特权。

这要传到那厮耳朵里,不得叫他黄姜女哭倒金陵护城墙?

胖梨子一句屁话不敢多说,立马火烧屁股般喊丫头点灯。

“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书房里伺候,不知道给书桌上烛台,要你们有什么用!”

那丫头原先服侍过顾悄,大约也不是个软性子,她低声呛了句,“前日给您上烛火,您嫌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