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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不少社学乡学读书的家长悔得拍大腿,纷纷装起束脩去敲顾家后门。

临到了,抬眼一看,哦豁,整条后街早就堵得水泄不通。

听到原疏带来的八卦,顾悄差点惊掉下巴。

他原以为,在场那么多学子,县考舞弊事,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即便他们洗清嫌疑,也定会遭人非议,没想到这舆论走势,如此清奇。

朱衣鬼君?

也不知道原型,是考棚前被当成鬼的他,还是一身红衣来去如风的阎王北司。

顾悄摸摸下巴,显然,谢昭更像。

不过,原疏此行,重点不在八卦。

他还有不解之处,“我不懂,那样的情形下,你为什么还要保顾云斐和顾憬?顾云斐处处与你作对,顾憬也对你不怀好意,以德报怨,难以叫我信服。”

一直以来,原疏总是无条件相信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顾悄说不。

这种感觉挺新奇,明明是抱怨和质问,但顾悄却觉得心暖。

他想了想,反问道,“顾云斐虽然嘴上与我不对付,总要争个高下,但他有做过任何排挤、作弄、羞辱我的事吗?”

原疏皱着眉想了半天,还真没有。

“那顾憬呢?他成日里阴沉沉的,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害过你!”

顾悄叹了口气,“我与顾憬,唯一一次冲突,是那张纸条。你们都以为,顾憬将那条子当作我的挑衅,所以那日街头,才会态度恶劣,出言不逊,可是,条子上的字迹,白纸黑字,不是很好认吗?”

“头一日我才过舍考,卷子当众贴出,条子上的字就算他认不出是徐闻,也该知道不是我写的。只要他长脑子,报仇就不会找我。显然,他比你脑子长得好,县考才会将计就计,要与徐闻同归于尽。”

“竟……竟是这样?”原疏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他实在没有想到如此许多,磕磕巴巴问,“那,那日街上,他为什么要对你说那句话?”

顾三,你还真是,死几次都不长记性。

顾悄记得这句话,当时他也不懂,现在他有些明白了。

顾憬一定知道些什么。

想想学里盛传的,他家明着织纺刺绣,背地里柳户花门的生意,知道得多似乎也不奇怪。

“其实,我们都想差了,顾憬那句话,不是威胁,只是警告。”

顾悄将此前事情尽数串起,“或许徐闻向我动手,远不止一次,只是他背后是谁……”

——还得听谢昭再审。

顾悄笑了笑,“我非圣贤,也不是善人,保他俩自有算计。原小七,你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反思,怎地空长这般健壮的胸襟,内里揣的却是一粒芝麻小胆?”

原疏:……

“下次府试,难道你要带一箩筐帕子擦汗?”

“不!”经过一番跌宕起伏的花式惊吓,原疏也悟了一件事。

他握着顾悄的手,语重心长,“是了兄弟,府试在即,我们万不可再投机取巧,两个月虽然吃不成胖子,但也够我们洗心革面,认真向学,我们一起努努力,你一定还能当案首。”

“有这个觉悟是好事。”

顾悄抹了把脸上唾沫星子,无情抽手,“可要努力的,不是我们,单只你。”

他瞟了一眼一旁明显神游的黄五,加了一句,“哦对,还有你。”

黄五一脸死相,闻言也只动了下眼珠子。

胖鸭梨现在已经瘦成个秋月梨,正为谢大人的回信神伤。

前些日子,他不仅谎报军情,还延误战机,愣是将一封错误军情,加急送错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