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太子之位久悬,孤几个兄弟蠢蠢欲动,四处结党。
甚至将手伸到举业,大宁最大的一起乡试舞弊案事发。
涉事的两个皇子一个被贬琼州,一个被贬柳州。
陈家趁势,将孤拱作太子。
不久,漳州之事爆发。
南方二王借番邦自立,我外祖故意将火引到宁霖头上。
兼之朝堂三分。
云鹤声望足以号令大半个儒林,中间党观望游离,能得父亲任用的,不足三分之一。
他终是起了杀心。
我也想过保下宁霖。
可惜那时我人微力薄,左右不了父皇,也左右不了陈家。
宁霖自缢前,托孤于我,求我保他妻儿一命。
我穷途末路,只想出一个装病的法子。
伯父的怪病,我侍奉御前,也知一二。
约莫是装得甚像,叫父亲后怕报应不爽,终是将云氏诛十族的极刑改为女眷稚子免死流放。”
原来这位竟是妹妹不留名的救命恩人。
失敬失敬。
顾劳斯看宁云的神情顿时诚挚了几分。
“那殿下又是怎么从假病变成了真病?”
第131章
自是因他坏了周太后的事。
宁云强笑着敲了他脑壳一下。
“因为孤干扰太医院脉案, 这才叫周太后钻了空子,把假的做成了真的。”
好嘛,就说神宗多疑似鬼的秉性, 怎么会保不住自己的心头肉。
原来这里还有这一出。
“这毒霸道, 我昏沉数年, 有许多遗憾未平。
赵沧州与我有旧, 这次本想借治水之机, 替他正名。
没想到他后人刚烈,竟以死相逼。
赵随风倒是将人心揣摩得通透。
民乱一起,程先所作所为, 外祖再也无法替他瞒下, 即便他是奉旨行事, 也首当其冲要被推出来顶罪。
既然他已在铜墙铁壁上撕开口子, 我又岂能叫他枉死……
两省之事,我已有对策。”
宁云轻轻将头靠上古拙斑驳的塔壁。
他眯着眼望向黄云滚滚的长天, 语气怅惘又低落。
“原不该与你说这些,只是宁霖一脉,唯剩你和谢家小子。
相比之下, 你我更为投缘。
此行我若身死,南直隶众人与明孝卫,任你差遣。
兄长所求,不过是他日若你身处高位,便是看在我这个便宜兄长的份上……
也要与我父皇和陈家……
手下留情。”
不, 我是良民,没打算造反。
顾劳斯就差把惊悚写在了脸上。
宁云从袖袋取出一方螭龙盘云纽印章, 轻轻扔进顾悄怀里。
“按理,你该叫我一声王叔。皇爷爷亲敕的皇太子印, 这般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好……好烫手。
顾劳斯立马双手恭送回去。
“这是常印,大印可凭常印……”
这话怎么听上去那么像遗嘱???
咱没律师公证,作不得数的哈!
顾劳斯赶忙摇手,爬起来就走。
“不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