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时,黄五总是摇头自谦,十分的表(gay)里表(gay)气。
“吾已腰缠万贯,富贵不值一提,如今所求,不过荣华在握、姻缘加身耳耳!”
荣华在握,姻缘加身,还不过耳耳?
原疏:你可真敢说啊……
金榜题名还尚有希望,姻缘?
想想顾二那狡似兔、狠如狼的性子,他默默将板凳挪远了几步。
来年坟头草三尺,兄弟一定去烧纸。
当然,黄五目前膨胀得狠,自然感受不到兄弟情真意切的哀悼。
他捣捣原疏,还揶揄人家,“小子,你也艳福不浅啊。一头是大宁第一富婆,一头是风头无两的前锋女将,不若两手抓两手硬,努努力也享一回齐人之福?”
呸!
原疏转头就把原话传给了顾劳斯。
顾劳斯磨磨牙,转头把信又原封不动传给了顾二。
京里顾二醉卧美人膝,当着一众世家子的面,顽笑着从战鹰腿下取下信。
他懒散念完,捏碎了纸冷笑一声。
“黄家这厮皮痒,竟敢挑唆旁人撬我妹子,坏圣上赐婚,实在该死,诸位不若替我想想法子,整一整黄家?”
一同戏耍的,多是各家不受重视的子侄。
若黄家鼎盛时,他们自是不敢动作,如今黄家只剩从前两分家底,他们棒打落水狗当然无惧无畏。
于是乌合之众一拥而上,愣是将黄粲父子仅剩的丁点儿资本,嚯嚯了个干净。
东山再起的希望破灭,黄家掌舵人、黄五的好大哥一时急火攻心,再也没能站起来。
庶子夺嫡的宅斗好手,叱咤一时的商界枭首,就此繁华落幕,尘归尘土归土。
黄家彻底落败,黄粲终是与胡排九一样,沦为阴沟里的老鼠。
不知他在寒窑手捧破碗啃着冷馒头,是否有一刻后悔曾经的虚糜无度?
一如那把随手抛赏出去的徽宗真迹,有时不曾珍惜,失去终不再得。
顾二这么做,一来是还黄五赈粮援手之情。
百足之虫,断而不蹶。苏青青一贯教导几个子女,要么不动手,动手必定斩蛇七寸,叫对方再无还击之力。
对于黄五打一棒子还给人喘口气的作派,他十分瞧不上眼。
二来,也未尝不是与黄五划清界限,断他念想。
画舫那夜,眼见着艳词淫曲越发露骨,他本是假借醉酒之名装个糊涂。
没成想曲尽人散,这厮竟摸着黑回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流连烟花之地,看似风流,实际并无实操,生涩得很。
暧昧的夜里,那人炙热的口唇、压抑的喘息,令他既惊又怒,可不能否认,随之而来的快·感也是实实在在的。
“瑜之,瑜之……”
那人口舌得片刻闲,凑到他耳边喃喃低叹。
“双蚕成茧共缠绵,欲与君结后生缘。”
酒意是最浓烈的催化。
他攥紧手掌,终是按下将人踹下床去的冲动,将“醉”这一个字,装了个彻底。
但他尚有武德,第二日酒醒,自知一腔柔情皆已付诸一人,根本无力回应,便立马收拾行装,头一次做了那缩头乌龟,溜之大吉。
黄五痴缠,他受之有愧,所以处处算得清楚,就怕情债难还。
至于第三,边境战事胶着,顾情已凭实力站稳脚跟,获封五品武德将军。
也是时候放一点谢顾两家婚变的风声,搅一搅兵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