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悄的命,是他的。他人既敢染指,就要做好永堕阿鼻的准备!
纵使帝王,也一样。
可他并未多说什么,只压下胸中蓬勃的杀意,轻柔吻过顾悄眼睛。
“什么死遁?不要瞎想,只管做你想做的便好。”
至于其他,一切由我。
他嗓音温润,气息平和,可周身气势却森寒,叫顾悄莫名打了个抖。
“悄悄厉害,短短几天便已凑够银钱,想来军备采买之事也能应付自如。”
他将话题引回当下,顾慎既领押运事,筹够银钱,自要备货。
除粮草紧缺,冬衣、武器、药草等诸多物事,均需采买。
这事原不容易,但有商界街溜子顾二张罗,倒不必顾悄费心。
于是他大手一挥,“那是自然。不出五天,我必然办得妥妥!”
谢昭哪里不知他斤两,被他吹牛托大的模样逗笑,“如此看来,你养在东厢的那些臭虫,不日也该随你大哥奔赴前线了。”
顾劳斯一哽,“你……你都知道了?”
谢昭故作嫌弃,“那屋子气味赶得上马厩,我便是想装瞎都不成。”
“咳咳咳。”顾劳斯自知理亏,他就是一步一步入了顾二掘的深坑。
先是哄他孵化,孵化后又以边疆军情哄他加快喂养进度。而喂养进度不靠别的催,全靠一桶一同的汗血马粪。
别说洁癖精谢昭,他这个草根糙汉进去那虫房一趟都得yue三回好嘛!
“好好的新房成了马厩,悄悄打算如何补偿与我?”谢昭蹙眉,故意为难他。“是打算为我另建金屋,还是决定以身相许?”
以什么身?相什么许?
“国难当头,岂容你这样骄奢淫逸、不思进取?
谢大人,小爷实在对你失望透顶!”
他边说边跑出书房,哐当一声落下卧房门锁。
还隔空挑衅,“谢大人,今日就罚你宿在书房,批三百奏章小惩大戒!”
三百奏章?
谢昭好笑地随手翻开书案上层几份折子。
不是弹劾闱彩中心以赌养政、大逆不道的,就是检举不惑楼拉拢举子、拉帮结派的,再不济,就是批判大宁科考败坏纲纪、扰乱科场秩序的。
他微微一笑,行,这些是该好好批了。
顾劳斯可不知道阎王如此记仇。
他在房中写写算算一夜,终是得出结论。
当前除了保命,最要紧的还是搞钱。
乱世必须要兜里有钱,心中才能不慌。
而公考班则是他敛财最平稳的赛道:)
这把会试,顾氏连带姻亲好友赴考众人,一人不曾落下,已然轰动京师。
若是殿试能再以时务策入神宗眼,长线来看,可除弊清害,大兴改革之风,他与谢昭两个穿越佬双管齐下,大宁岂会继续积贫积弱?
短线来看,殿试可不分南北榜,若是他能揽下一甲三名,届时开个状元班漫天要价,不为过吧?
顾劳斯想着想着,嘴角留下激动的泪水。
是以,出榜后、殿试前的半月功夫,顾劳斯紧急加课。
为期十天的课表,从鸡鸣起到狗睡时,竟片刻不叫人消停。
如此顾劳斯还嫌灌输得太慢,恨不得撬开诸位脑壳,把文史哲地诸多知识直接倒进去。
他不仅带自己人,考前还发起小广告。
那些超出时代认知许多的讲稿,流出一二传至坊间,种种新政见解,看似无理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