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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叫不影响?

老尚书努力瘪着嘴,因为他怕他一张嘴就要哇得哭出来。

“陛……陛下,不是说入院是依甲第次序,令考生自由选择吗?”

神宗睨他一眼,淡淡道,“朕何时说过不许他们选?

若他们选的与圣意不谋而合,自然轻省,若是相左,那便是爱卿对后生关爱不足了。”

说罢,皇帝在大太监的搀扶下冷酷休会。

徒留可怜的裴大人眼泪湾湾。

神宗这是按头硬逼他去做思想工作啊!

这皮条要怎么拉,才能一一说服六十多位新科进士不选翰林、甘心种田哇?

老头捏着受惊不小的心脏,紧追着苏训回东阁拆卷填榜。

越拆这位越心惊胆战。

学问这事,往往是一通百通。

策问能答得好的,农水亦能触类旁通不落下乘。

是以他这随便一选,竟将一科良才选了个七七八八。

想到日后状元弃笔挑担,榜眼罢书喂马,探花再不打马游街,而要屈尊钻猪棚替母猪做产后护理,老尚书就呼吸不畅,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他是大宁的千古罪人啊!

而比裴大人更加破大防的,是那些个得了不惑楼假消息、为了不去农科院、半月以来日日头悬梁锥刺股恶补各大农书、水经注的贡士们。

聪明反被聪明误……

谁能想,有朝一日优秀竟也能害了自己?

这个短会开得极长,神宗虽疲累,心情却大好。

回到寝殿,他挥退留仁。

“出来吧。”

殿内清净,皇帝沙哑着命令。

不一会儿,就有一年轻后生自暗门款款走出。

青年风华正茂的年纪,生了极好的一张脸,清轩贵举,玉树临风,却因眉间阴郁,平白败了气质,叫人看了莫名不适。

“草民参见陛下。”

神宗倚在榻上假寐,闻言并不叫他起身,只任他跪着。

殿内再次静了下来。

青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出声,只安静等这位喜怒无常的君王开口。

烛芯爆了几回,神宗才揉了揉眉心,似是缓过神来。长久的静默令他嗓音愈发喑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朕作刀。”

青年不卑不亢,“草民不敢。”

他贸然抬头,目光在烛光映照下发出灼灼光芒,语气里露出一丝小心翼翼。

“这科新旧党派均有嫡系下场,届时倾尽资源培育的继承人去不了翰林院,却被派去那科学院,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您说他们会不会恨急创立科学院的顾氏遗党?

陛下,这世上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揪不出朝中藏匿的遗党,那不如制造争端,叫他们自行斗法。舍这一科进士虽然可惜,但成功树顾氏作靶子,陛下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意?”

这是他从谢首辅处新学的手段,刚好回敬谢锡“一桃分三士”挑起的三家争斗。

青年眼中取而代之的野心几乎藏不住。

神宗既用他,自然查过他,闻言不置可否,只阴恻恻警告。

“朕不介意你耍这些小聪明,但别忘了你的筹码,若你再交不出第二位顾命,当知道后果。”

“草民定不会叫陛下失望。”

青年并不害怕,反倒信心满满地望向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