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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交价过高,成交时间也确实有问题,但只要无法证明画不是吴局长画的,他就自信能把此事辩成“你情我愿的艺术交易”。

“我有。”卢文可盯着律师的眼睛,平静地说。

“怎么可能?”律师冷笑一声。那幅画他请内行看过,很业余的作品,估计是随便找的学生作业,他不信能查到原作者——

“因为我就是原作者。”

“这?”全场人都很惊讶。

“你……你说什么?”律师一脸惊恐。

这副作为证物展示的画就在卢文可面前,他看着画中寥寥几笔勾勒出的人物背影——那时的他还不太会画人物——说,“这幅画,是我四年前画的,我想把它送给一个人。他——”

卢文可的声音有点哽咽。

“看到了。”

当着律师的面签下字,卢太太长舒了一口气。

她一直担心卢文可有什么算计,没想到他言而有信,真的为了叶安之,放弃了卢总本来给他的一大笔股份。

卢总生前最后一次修改遗嘱,是把艺术馆的股份全部给了卢文可——时间是他撞破阳台性事后不久。

而这家艺术馆,正是卢文可考上耶鲁那年,卢总买下的。在此之前,他不曾涉足艺术领域。

卢文可不想研究这一举动背后的原因,也不想要这些股份。

人性的复杂让他很累,他只想离开。

临走前,卢太太犹豫了一下,说,“你和你父亲长得最像,做事倒最不像。不知是不是他害死你母亲的报应。”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卢文可快速成长,他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卢太太叹了口气,“你可能知道,你母亲,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仇家暗杀。你父亲在东南亚的生意,造了太多孽……”

卢文可静静地听着。这段时间,他已经感受到,命运有多荒谬。叶安之一直推开他,除了迫于他父亲的压力,一定也因为,他因自己母亲的去世而愧疚,虽然他们都是无辜的。

从十八岁那年卢文可就知道,叶安之就是这样的人,永远把责任往自己身上背。

卢太太说,“但那场暗杀,你父亲事先是知道的。他为了引出幕后主使,故意让你母亲坐上了那辆车。”

说完后,她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也许是她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这个秘密让她恐惧了很多年——当年若不是她迟到了五分钟,坐上那辆车的,就会是她自己。而卢总在世的每一天,她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牺牲的人。

也许是她看到了卢文可的用情至深,不想让他和叶安之的感情有那么多阻碍。

也许,她只是嫉妒卢文可——都是卢家的人,凭什么他什么黑暗面都不知道,活得那么轻盈。

卢文可坐飞机回美国那天,在机场,遇到了想出去避风头却被限制出境的二哥。

二少一看到他就心头火起。本以为把东南亚的脏事推给已经去世的父亲就算万事大吉,没想到这个私生子,竟然宁可变回穷光蛋,也要把行贿拿地的事抖出来,让卢家产业接连遭受打击。

“你个狗杂种,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对得起卢家吗?”

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二少,卢文可冷冷道,“你们为了算计家产做的那些事,对得起卢家吗?”

二少气得发抖,“你疯了吧?就为了那个姓叶的婊子?他被多少人操过你知道吗?听说他都要病死了你图什么?”

马上出境,卢文可不想节外生枝,他阴森地盯着二少,“既然知道我疯了,那你最好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