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䭾看着他,淡淡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又何必急於一时?”
顾春秋摊了摊自己没有撑伞的那只手,故作无奈道:“没办法,天下人谁都知道我是出了名的信誉好,说了下午到彩云山,那就一定要下午到,拖到晚上,那都是我无能。”
“赵家主,你也不希望我成为一个无能的人吧?”
顾春秋咧嘴一笑,然後拉着李子冀和果果坐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灰袍老䭾盯着马车,开口道:“顾公子,你要清楚,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马车驶出了云望舍,顾春秋回头看着他,嘴角嫌弃一抹嘲弄:“能被兔子咬到的人想必一定废物到了一种程度,赵家主难道觉得,我是一个废物吗?”
话落,他也懒得搭理,直接驾车离开,出城往彩云山的方向赶去。
灰袍老䭾定定的盯着顾春秋的马车,良久之後方才离开。
车上。
李子冀问道:“赵家找我们,难不成是想要重新站队?”
他当然知道那个灰袍老䭾是什麽人,在金陵城,能悄无声息的制造出这麽一场隐蔽谈话的,除了朝廷,就只有赵家。
而赵家的人为何会忽然找上他们?
目的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顾春秋冷笑着:“想得到美,身上都快被雨打透了才想起撑伞,早干嘛去了?”
眼看着小玉宫逼迫的越来越紧,朝歌那边的黑云矿直接脱手,赵家现在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也没太大分别,此次就连家主都亲自出面,其焦急程度,可见一斑。
“看来后党那边,并没有管他。”
“这是自然,这次小玉宫的理由正当的不能再正当,任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再加上小剑仙在朝歌暗中推波助澜,无论是太尉还是国公府想要帮赵家保住黑云矿都是不可能的,这个亏赵家吃定了。”
顾春秋声音微冷,又似乎是在嘲笑:“扶摇台和桃锺祭之後,变成了后党必须要退一步,小玉宫主动出面让这一步退在了赵家的身上,对於后党来说这是能够接受的,虽然赵家没有了黑云矿,可只要低调那麽十年几十年,保不齐就会出现下一个重新崛起的机会,所以後党想的很好,让赵家吞下这个哑巴亏,将这篇翻过去。”
“可看样子赵家似乎不愿意舍弃黑云矿,的确,大家一起出力气,凭什麽黑锅我来背?何况还是一下子舍弃半个家业,以後会是什麽样只有以後才知道,起码目前来说,赵家的损失,惨重无比。”
“既然後党不肯撕破脸强行出手保下,赵家想要完完整整的活下去,目光自然就放在了我们的身上。”
“痴心妄想,饿了想去饭馆,困了要去窑子,什麽好事都是他的?”
顾春秋满脸不屑:“站队这种事情,要麽一开始不要选,只要选了,那就永远也不能变。”
至於收下赵家藉此来恶心后党这种事情,顾春秋觉得如果真的和赵家站在一起,那自己一定会成为最先被恶心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