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好的疗愈剂,时间会帮人冲淡一切的喜怒哀乐。
就来她都在没有他的这些年里忙碌着自己的新生活,渐渐将记忆尘封,他又怎么会对隔壁班的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同学有什么印象。
池柚很相信一句话。
那就是做人要向前看,不要停留在过去。
因为生活总是向前的,要想让自己活得开心,就得学会放下,然后张开双手,去期待和拥抱未知的新生活。
这样想着,池柚乐观地眨眨眼,眨走了眼中的突然泛起来的酸涩。
至少此时此刻,他就在自己面前,在替她完成少女时期对他求而不得的遗憾,就够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拥有月亮,至少此刻月光照在了她身上,她已经心满意足。
看着岑理一张张仔细地翻看着她的画,他陪她打了游戏,又陪她聊了这么多,还听她说了这么多话,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小卧室里的灯暖黄朦胧,为眼前的人铺上一层电影镜头般的滤镜。
把清冷的人变得那么温柔。
池柚心念一动,突然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
岑理从画册中抬起头,唇微张,对她的突然袭击表露出几分惊讶,池柚趁着他愣住,又亲了下他的另外一边脸。
如果说岑理的瞳色偏深,像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幽潭,那她的眼睛此时就像一汪清澈的泉水,眼中喜欢和欣喜的情绪一目了然,灯照映下如同烛火般荡漾摇晃。
明明清澈见底,却又引人深入,叫人舍不得挪开目光,生怕错过她双眼中流露出的分毫妩媚和娇俏。
安静的卧室内,岑理看着她,被她两个轻轻的脸颊吻轻易撩拨,眼底幽潭渐渐浮起漩涡。
他坐在她的床边,一把将她捞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扣下她的后脑勺,仰头吻上。
数不清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的第几个吻。
然而接吻本来就是不会叫人腻烦的,只会叫人越来越上瘾。
两个人吻倒在床上,很快就滚成了一团。
刚刚在客厅里被打断得太突然,但池柚还记得在客厅的地毯上,那种被他当成一把琴似的挑弄抓握的感觉还在。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系在后背的扣子在那时候被解开了,好像还没来得及重新扣上。
深陷在柔软的床铺中,明明已经是春天,室内也不冷,被束缚着的肌肤在今天终于被解放后,如今空荡荡的,又和空气相贴,让她不自觉打了个颤。
小腹处隐隐升起温热的下坠感,这种感觉让人忸怩,但不可否认,是舒服的。
她不自觉地拖长了柔软的腔调。
在听到她的这声腔调后,岑理喉结吞咽,舌尖的吻又加重了几分。
他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目不转睛,仿佛是欣赏美景,自己同时却又被这独揽的美景给俘获。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漂亮,作为男人,当然要看久一些。
他放肆的视线比他的手还要过分,轻佻而不流氓,强势却不野蛮,耐心十足,却又肆意妄为。
池柚被他的灼灼目光烧得满脸通红,几欲要溺死在他的目光和手指中。
岑理哑声问她:“你家隔音效果好吗?”
“……应该还行吧。”
但她也不确定。
所以身体还是有些放不开,而且还有点冷。
岑理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冷颤,捞起被子将两个人盖住。
被子里,池柚死死咬唇,却咬不住声音,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胳膊。
被子下空气流通不佳,男人的呼吸声很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喉结的吞咽,试图吞下她的声音。
他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池柚呜呜两声,本能地咬了他一下。
岑理低嘶一声,改用空出的那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这才盖住了她控制不住的声音。
他的嗓音紧绷而温柔,低声对她诱哄道:“你姐姐可能已经睡着了,别吵醒她。”
他明明嘴上说着叫她小声点,做的却不是能让她小声点的事,非常的阴奉阳违,而又道貌岸然。
“如果有机会去你家,给我看看你的那些画吧。”
昏昏沉沉间,池柚似乎听到岑理用含着欲|望的嗓音这么说。
什么家?
老家吗?
池柚没去深想,因为他此刻的声音实在太性感诱人了。
让人根本没办法专注去想他到底说了什么。
她现在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艘帆船,岑理是她的船长,他收起控制的锚,杨起乘风的帆,带她在巨浪中冒险冲荡。
……
大脑闪过一片短暂而极致的空白,池柚大口地喘着气。
岑理缓了会儿,抬起紧绷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察觉到他要起床,池柚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
他的衣服裤子都有些皱了,都是刚刚被她抓皱的。
她又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此刻正散在床边,显得特别狼狈。
“你——”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没褪去的余温,非常非常委婉地说:“你不用吗?”
“我说过今天只做一些让你舒服的事。”
岑理很信守承诺,回身,倾下身亲亲她的额头,问道:“所以刚刚舒服吗?”
他的声音里也还没褪去颗粒质感般的低哑。
“……”
池柚重新用被子蒙住了头,闷闷地嗯了声。
轻声笑了笑,又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头,岑理说:“你休息吧,我去洗个手。”
得知他要去洗手,藏在被子里的人这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仿佛死了似的。
-
洗过手后,岑理没有急着回小卧室。
估摸着这会儿她应该在床上打滚,给她点儿时间吧。
同时他也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屹立着的热情终于渐渐伏下,岑理闭了闭眼,悠长地吐了口气。
站在和客厅连接的阳台上,此时夜深,对面的小区楼已经尽数熄灯,只剩下埋在黑暗中的楼层轮廓。
他下意识掏了掏裤兜,却发现兜里没烟。
虽然已经戒烟很久了,但是一放空的时候就想抽烟的潜意识还没改过来。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点动静,岑理往后望去。
但是不是池柚。
本来应该在主卧里睡大觉的池茜是真的不想出来。
可是让她自己晚上加班没忍住点了一大杯的奶茶,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起床,披上睡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门缝观察。
还好,客厅的灯是关的,看上去也没人。
她这才放心地走出来,然而刚走出来,出了点动静,阳台上的人就回头了。
池茜稍微吓了一跳,僵在原地,定睛一看,是个男人。
男人在黑暗中开口:“姐姐?”
是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似乎在哪里听过。
池茜:“岑理?”
岑理语气礼貌:“嗯,打扰了姐姐。”
靠,她妹的男神叫她姐姐哎。
池茜心神一晃,连忙去打开客厅灯,一直以来都是从池柚口中听到有关于他的事,终于在今天,面对面地见到了这位岑姓白月光的庐山真面目。
是真的帅。
只是看到现在的男人,似乎就能想象到学生时代的这人该是多么惊艳。
难怪能被她妹暗恋。
池茜没在学生时代暗恋过什么人,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太爱学习了,所以无心暗恋。
但现在看来,她不是无心暗恋,少女情怀谁都有,她只是没在学生时代遇到过像眼前这位白月光一般的男生罢了。
要是她遇到了,也不至于在遇到于昂后才结束多年的母胎单身。
她妹居然真的跟日思夜想的男神睡了,真是好运气啊。
肯定很爽。
这丫头真的从小就运气好,长大了运气还是这么好。
池茜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脸上却摆出了一副好姐姐的亲切笑容。
“你怎么站在这儿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