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温瓷持怀疑态度:“你那么熟练……”
盛惊澜扬起眉头,直白又自信:“我天资聪颖,无师自通不行?”
“你们去的cb,互加联系方式,甚至现在还在对方好列表,这算什么?”cb晚间开业,主打音乐和舞蹈,一群微醺的年轻人互通往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盛惊澜处变不惊,当着温瓷的面解锁手机,递给她:“你自己记录。”
跟唐琳琅的聊天页面,除了好添加成功的系统提示外,就只有唐琳琅主动给他发过的两条消息,而盛惊澜没有任何回复。
从质问到手机不过一两分钟的事,不存在掩埋记录的行为,然而温瓷不明白:“不回复,为什么要加?”
“逢场作戏罢了。”盛惊澜随手点开头像,选择删除好。
要不是温瓷提起,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加过这号人。今天在玲珑碰面,他对那那张脸毫无印象,仅仅是因为温瓷曾在倾述苦闷时提到过“唐琳琅”这个名字,才有所反应。
听他面不改色说出“逢场作戏”,然后删除好信息的时候,温瓷内心复杂极了。
盛惊澜的举动并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她更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男人是无情的。
他可以逢场作戏跟任何女人产生交集,着对方的消息石沉大海,不予回应,最后轻而易举地清理掉对方留存过的痕迹。
那副游戏人间的姿态,让温瓷感到不安。
尽管他们从一开始就未向对方承诺过任何。
“不止这一个吧?”寂静的车厢里,温瓷听见自己刨根究底的声音。
“不记得。”盛惊澜随意把手机递向她,满不在乎的口吻:“要不你都帮我删了?”
温瓷直接推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做恶人。”
“行。”盛惊澜更是干脆,三两下点进账号安全中心,直接提交注销申请。
这一操作得温瓷目瞪口呆:“你……”
当面删好的她听说过,直接注册账号的行为,还是第一次见。
盛惊澜捏着手机,丝毫不在意:“一个废掉的小号让我家宝贝不开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温瓷豁然明白,这并不是他们常联系的号,他用了相同的头像和名字,却从未回复过那些消息。
“你之前的女伴也做过这样的事吗?”
“不会。”盛惊澜风轻云淡地说。
当她们提出这么不知的要求时,就意味着“女伴”身份的结束。
温瓷刻意回避了他的视线。
那双多情的眼睛专注地凝视她时,仿佛在诉说:你是特别的。
她不懂盛惊澜明明不喜欢,却可以跟那些人谈笑风生,更无法心无芥蒂接受这种行为。
温瓷冷静了一下,抬头着盛惊澜,说:“我该回家了。”
男人微眯起眼,脸上已经没有平时的笑意:“你认真的?”
温瓷咬唇不回应,答案已经很明显。
盛惊澜撇头,手肘抵在车窗边,指尖按压唇角,一副洒脱的口吻:“行。”
他已经解释清楚,能不能接受是温瓷的事。
回到酒店的只有盛惊澜一人。
路过大堂,穿着制服的酒店员工唤住他,双手呈上质感高级的黑银色折叠式卡套,面带标准微笑道:“盛先生,您要的副房卡已经备好。”
“不需要了。”盛惊澜瞥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
员工心中有疑惑不敢表露,准备收回时,套卡又忽然被取走。
盛惊澜双指夹卡轻晃一下,一言不发上了电梯。
刚刷卡进屋,喻阳就打来电话:“榕城考古所上前段时间挖出那堆瓷器确认是宋代的东西,他们七月恰好要办展,特邀你一起参与修复工作。”
盛惊澜回国后独自创办文物修复工作室,工作范畴包括但不限于,修复工作、鉴定藏品的真假、参加拍卖会、古董收藏等……
他年纪轻轻就参与过一级文物修复工作,能力早已得到认可,在业界名声响亮,因此也有地方博物馆或考古所之类的对他发出文物修复邀请函。
打开电脑,确实收到一封来自榕城考古所的工作邮件,盛惊澜屈指扣桌,余光瞥见桌上那支明月簪。
这是温瓷早上出门时摘下放在桌上的,他们都以为晚上还会回来。
昨日温存的画面犹在眼前,他亲手掌控那枚珍珠游走过最美的身体,岂料一夕之间,完全颠覆。
“距离你上次帮韩先生修复古钟已经一个月了,这次是地方文化,意义不同,你总该去一趟。”见他迟迟没有回复,喻阳真担心他被美色迷昏头,就在南城一去不复返。
莹润透白的珍珠折射出的光芒射入瞳孔,盛惊澜嫌他:“啰嗦。”
喻阳掏掏耳朵,自动选择屏蔽和接收信息:“那你去不去?给个准话。”
盛惊澜点了文件回执:“当然去。”
终于说动这位少爷出马,喻阳松了口气,又听他说:“我要几样东西,你找个可靠的人送过来。”
喻阳正好奇什么东西要怎么急,还“几样”那么多,结果在收到盛惊澜发来的清单名字时傻了眼。
这t,随手一件就是位数以上的东西,一次性要那么多?还都是女士适用的……
这不是对仙女一见钟情,是被妖精勾了魂吧?
-
被怀疑是“妖精”的温瓷此刻已经进入梦乡。
满腹心事回到家中,本以为自己会因此困扰到失眠,哪知沾床就倒,中途没有苏醒,一夜好眠。
因为前一晚折腾没睡好,第二天直接睡过头,等她醒来,平时的闹钟都已经错过了。
温瓷轻揉眼眶,习惯性点开微信,才想起从昨晚开始,她跟盛惊澜默契失联。
尽管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但他们之间并没有构建出深厚情谊,只要稍微施压,连接两岸的桥梁就会顷刻崩塌。
问题不在于旁人,而在于他们自身。
温瓷垂头在床边坐了会儿,扔开手机,迅速洗漱换衣出门。路过院子,她被苏禾苗叫住:“阿瓷。”
这个周末是五一,大学生苏禾苗要放五天假,温瓷随口回应:“早上好。”
苏禾苗背着双手蹦到她面前:“早上好,你要去玲珑吗?”
“是啊。”经营店铺跟平常工作不同,五一假期会增加游客,反而不能松懈。
本就迟到的温瓷没时间跟她多聊,扯扯袖口说:“我先走了。”
“哎,等等。”苏禾苗拉住她,把藏在身后的东西塞她手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温瓷满眼疑惑地盯着不及巴掌大的小盒子。
“某人送你的礼物,你自己吧。”任务完成,苏禾苗脚底抹油直接溜。
可惜没走多远,她就被温瓷抓住,“把东西还给他。”
苏禾苗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早已备好答案:“他说,要还的话,得你自己去。”
两人打哑谜似的不肯说人名,实则那人身份,她们心知肚明。
这周是五一劳动节,五天假期,苏禾苗迫不及待收拾东西逃离学校,结果盛惊澜一通电话打过来,说要送她一份礼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禾苗狐疑地跟他见了面,猜测盛惊澜主动找她跟温瓷有关:“盛先生,有什么事吗?”
盛惊澜话不多说,直接摆出一张音乐专辑,但是她整个人都傻了。
那是她最喜欢的歌手发售的限量专辑,前不久还在跟盛菲菲吐槽抢不到买不到,现在不仅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亲签名版!
见鱼儿浮出水面,盛惊澜不急不缓抛出诱饵:“最近我跟温瓷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想托你送几份赔罪礼。”
苏禾苗的注意力落在专辑上,挪不开眼:“转交礼物是没问题啦,但万一阿瓷不收,以为我站你这边,生我气咋办?”
盛惊澜有备而来,指着专辑上的签名说:“考虑到苏小姐可能会受牵连的问题,事成之后,我可以让你跟他见一面。”
苏禾苗瞳孔蓦然放大,一边扒拉专辑,一边拍着胸脯保证:“盛先生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跟阿瓷的情保安!”
这就是苏禾苗拿着礼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温瓷姐,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呀?”她一心虚又开始叫姐姐。
温瓷倒是无所谓,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是对珍珠耳环。
“耳环呀,这个好,你戴上正合适。”苏禾苗夹子嗓子,履行自己情保安的责任。
温瓷扣上盒子,问她:“你知道这个东西多少钱吗?”
“多少?”几千?上万?苏禾苗对珠宝首饰了解甚少,实在没概念。
温瓷短叹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位数起步,至少2字开头。”
苏禾苗用力咽了口唾沫,她刚才居然拿着二十几万的东西到处晃悠……
“这么贵重的东西,阿瓷你还是自己还给他吧。”情保安誓死坚守岗位。
温瓷垂眸,盯着盒子另有所思。
他们都不缺这二十万块,如果她倔强不收,就会拿东西去找他,这就是盛惊澜的目的?
思及此,温瓷握紧了耳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那就放着吧,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苏禾苗堆起笑脸,没好意思告诉温瓷,明天她还来。
隔天,当盛惊澜把第二份礼物交给她时,苏禾苗好奇问了一嘴:“盛先生,今天这个不会也二十几万吧?”
盛惊澜对她笑得格外亲切:“不会。”
“哦。”那她就放心拿去给温瓷了。
温瓷收到第二份礼物,打开是条项链。
苏禾苗指着说:“盛先生说这个没有二十万。”
温瓷无奈摇头,给这个傻白甜科普:“这是跟昨天那个耳环配套的项链,价格翻倍。”
第三天,温瓷收到一枚青白玉镂雕香囊。
第四天,温瓷收到一块云纹玉佩。
第五天,温瓷收到一块玉如意。
到这些东西,温瓷都难以置信,他这是在道歉还是补偿?
谁家道歉这么砸钱的吗?
温瓷以最平淡的眼神着那些珠宝,觉得:“好没意思。”
如果送礼的时机不对,这些东西除了贵重,就没有别的含义。
瞧他们一个随手送出上百万的东西,一个不把这堆珍宝放眼里,弱小的苏禾苗蹲在角落,瑟瑟发抖地跟盛菲菲发消息:“你小叔家里做什么生意啊?合法吗?”
盛菲菲斟酌了一下用词:“……很会赚钱应该不违法。”
眼五天假期即将结束,苏禾苗以为自己当情保安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收拾好包准备返校。
晚饭时,宋兰芝把她喊到一边,悄悄给她了张照片:“禾苗,你用你们年轻人的眼光,照片上这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