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穿着红色婚服的模特逐渐远去,温瓷扶在河栏杆旁,扭头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神秘笑道:“了解一下温小姐的喜好。”
今夜的花灯会十一点结束,临近晚上十一点,温瓷终于跟苏禾苗汇合。
会面时,苏禾苗眼里透着小幽怨:“阿瓷,你居然抛下我跟别的男人跑了。”
温瓷默了几秒钟:“你能不能换个说辞?”
好像她辜负了良家妇女一样。
温瓷避重就轻,苏禾苗连连摇头叹气,这最后还是跟温瓷踏上同一辆车。
盛惊澜将两人送回温家。
今日收获颇丰,除了打卡获得的免费礼物,还有吉祥鱼灯笼。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温家大门口,碰见宋兰芝一脸慈祥地站在灯下。
温瓷跟苏禾苗同时停住脚步。
“外婆。”
“宋老师。”
“外面热闹,我出来谁送你们回来的?”她瞧着那车的模样,一般人开不起。
苏禾苗:“打车。”
温瓷:“一个朋。”
两人同时出声,答案截然不同。
苏禾苗没想到她这么诚实,现在只能补救:“对哈哈,打车的时候遇到一个朋。”
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宋兰芝心里已有几分猜测:“所以,人家顺带捎你们回来的?”
温瓷颔首,规避话题陷进:“算是吧。”
“那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坐,今天是元宵节,团团圆圆才热闹。”宋兰芝心里敲响小算盘。
苏禾苗微噘唇角:“宋老师,一家人才叫团圆。”
“是啊,一家人才叫团圆。”这话引起宋兰芝感慨,“可惜茹玉不在。”
前几天温茹玉刚出差,元宵节赶不回来,本次玲珑参与活动的相关事宜都由唐琳琅负责。
“温老师要是在,某人可就要倒大霉了。”苏禾苗拎着灯笼暗暗吐槽。
宋兰芝完全听不清,只到她小嘴叭叭不停:“禾苗,你自己在嘀咕什么呢?”
苏禾苗了温瓷一眼,又扭头冲宋兰芝笑:“没,我就是说今晚粉】扑-儿文=~學!玩得很开心。”
真正开心的另有其人。
车里还剩叔侄俩,盛菲菲一手扒搭在驾驶座椅背上:“小叔,你约温瓷姐了吗?”
“还没。”
“啊?为什么不约?大后天不是要表白吗?”
“有个东西要拿,得回去一趟。”
盛菲菲惊:“还有?”
他们来的时候,私人飞机搬了几大箱,这居然还不够。
抠门小叔对未来小婶婶大方到无可想象的地步,盛菲菲赶紧在三人群里吹了一波。
第一天,盛惊澜飞回景城,盛菲菲留在这里,又去逛了一天花灯会。
花灯会持续三日,第一天已经少了节日气氛,但好在有商家出摊,盛菲菲购入了一大堆小玩意儿。
她拍了照,发到三人小群,周贺临囔着“见者有份”,这时喻阳突然发来一条语音:“菲菲,你们家好像出事了。”
元宵节这天,一个名叫安琦的女人在网上实名曝光景城盛家某人品行恶劣、道德败坏,私生活混乱不堪。
里面不仅有两人打码的酒店照片,一些不正当交易的记录、一段经过处理的录音文件以及一张权威的孕检报告单。
女人故意模糊了男方信息,目标指向盛家,引来众人猜疑。
“啪——”
盛家集团大厦,某高层办公室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盛憬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下头颅:“爸,我错了。”
甩出去的手止不住颤抖,盛齐天怒不可遏:“你明知盛家在竞标,还在紧要关头曝出这种丑事。”
盛憬言唇瓣抽搐着:“爸,你帮帮我,咱们辛苦了几个月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
今天早晨,盛齐天突然接到秘的电话,以为是谁故意往盛家泼脏水,岂料一查银行账户,真是自家人惹出的祸端。
在盛齐天面前,盛憬言对此供认不讳,一直偏疼他的盛父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只因为他们近期有个很重要的竞标项目。
这项目由盛憬言领头,底下的组员们为此忙活许久,后天就跟最强劲儿的对家一决胜负,突然爆出负面消息,盛家的信誉就要大打折扣。
“那个女人还没有完全指认你,她是不是对你有所求?”盛齐天严肃地背起手,“你究竟是怎么跟这些人搅在一起的?”
“有次她在俱乐部被欺负,我于心不忍,帮了她一把,那女人伪装成想要报恩的样子三番两次接近我,两个月前,我喝了酒,让那女人得逞……”他作出一副被算计的模样,起来后悔至极。
盛齐天面色紧绷:“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们是否有过联系?”
盛憬言摇头:“没有,我派人找过,她应该躲起来了。”
盛齐天眉间笼着乌云:“除了网上公布那些,你到底还有多少把柄在那女人手上?”
盛齐天掌权多年,字字句句透着威严,盛憬言不敢违逆父亲,额头渗出一层虚汗:“只有那一次,我们很少见。”
他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从不超过三次,之前行事缜密,确保万无一失,唯独在安琦身上栽了跟头。那天安琦突然找到盛家说自己怀孕,情急之下,他拿钱打发人离开,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有胆量公然跟盛家作对。
求财还好说,就怕她发疯,弄个鱼死网破。
盛憬言低头恳求:“爸,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拿下后天的竞标。”
“你现在连人都找不到,等于放了一颗不定时炸弹在外面,你要我怎么在短时间内帮你处理干净?”
凭安琦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对抗整个盛家,公关处理掉她的爆料,很快又有人发出,显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这次的大项目其实也是盛氏股东会对盛憬言的能力考核,若是成功拿下,非但能给盛家创造辉煌收益,还能让盛憬言凭实力在盛氏彻底站稳脚。
思及此,盛憬言眸中划过一道狠色:“爸,我还有一个救急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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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城不久,盛惊澜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接通前一秒,他还在想,万年不主动联系他的父亲打电话来准没好事。
“有件事,非要你亲自到场不可。”盛齐天让他去一个地方,盛惊澜记得,那是父亲名下的一栋别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那儿还有非我不可的事?”他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
“让你来你就来。”盛齐天习惯了指挥。
盛惊澜轻“哼”一声,偏不吃这套:“爸,你这话我可不听,有事直说,没事挂了。”
“惊澜。”盛齐天突然认真的喊他名字,“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耐心,我也不指望你对我孝顺,但这件事关乎整个盛家,你无论如何也要来一趟。”
陡然沉重的语气引人深思,尽管他平时跟偏心的父亲不对付,也改变不了血缘关系的事实,盛惊澜决定去一趟。
别墅里,盛憬言守株待兔,在盛惊澜踏进大厅那一刻,彻底将此处封锁。
“爸,成了。”盛憬言难掩内心的喜悦。
盛齐天从暗处走出来,望着监控下,拨打电话却发现信号完全被屏蔽的小儿子,默默叹了口气。
从凌晨起,盛家股市已经在下跌,影响恶劣。如果任由此事发酵,很可能被同行竞争拿去做文章,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定会丢了竞标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