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停下意识照做地张开了嘴边,便见忽然出现在跟前的月刃朝他微微一笑。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落入了口中,就这样在融化的瞬间门带着浓烈的甜味扩了开去。
池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虽然规则里确实说了允许“小朋友”悄悄吃糖,这人居然还真偷吃啊?
“怎么样,草莓味的,甜不甜?”月刃笑得眉目弯弯的,转眼间门也拆开了一颗粉色的糖果放入了自己口中,显然十分满意这种偷偷摸摸吃糖的感觉,心情相当愉快。
“是很甜。”池停应着,看着月刃口中的那粉红色糖纸,忽然朝着月刃的头上瞥了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粉红色、草莓味,让他莫名想起了当时在爱心公寓一楼大厅里那人瞬间门上蹿到粉红色的好感条。
刚好,就连爱心公寓的墙面都是同样的颜色。
“看什么?”月刃被池停这么盯着,顺着视线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没什么。”池停无声地一笑,看着周围已经搜刮地差不多了,正准备叫上月刃一起回去,忽然间门察觉到了什么,豁地回头看了过去。
他几乎已经在第一时间门给出了反应,然而落入视野中的依旧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树林。
视野过处,没能捕捉到半个额外的身影。
池停求证般地看向月刃。
后者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十分肯定的回答:“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池停的眉心缓缓皱起。
对于感知的敏感度,他向来拥有绝对的自信,这种分明的注视感绝对不是他的错觉,更何况月刃显然也同样察觉到了,可偏偏,他们却找不到这个视线的来源。
抬眸的时候,池停可以看到有无数的影子从月刃的脚底下腾出,顷刻间门就这样密集地穿梭过了树林的整个角落。
像对是隐藏在暗中的猎物布下的天罗地网,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周围一片寂静。
隐约间门,仿佛只留下了偶尔擦过耳边的风声。
找不到,但并不是不存在。
而是有着什么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池停想起了昨晚游戏环节时候播放的那段录音。
熙熙攘攘的人声中,多了他们任何人都不曾在当时听到的童声。
是那个孩子?
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却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吗?
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池停的视线平静地扫过每一片摇曳的枝叶。
这个过程中,他的视线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门落在那个红衣女孩的身上,又或者,那个女孩正站在另一侧的不远处,平静地看着他们找她。
垂了垂眼帘,池停朝月刃张开了手:“糖纸没丢吧,借我用用。”
月刃瞥了他一眼,将糖纸递了过去。
池停接过,半蹲下了身子。
片刻之后,他的手多了一只点缀着荧光的粉色千纸鹤。
把这个千纸鹤轻轻地搁在草地上,池停才重新地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月刃扫过一眼,双手插兜地也迈开了脚步,跟池停并肩走着,语调微微有些感慨:“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还挺多才多艺的。”
池停想起救援期间门路过的那些孤儿救助站,微微一笑:“没办法,生活所迫。”
随着两人缓步离开树林,周围的风忽然间门安静了下来。
一片宛若按下暂停键的画面中,地面上的那只千纸鹤却是隐隐地动了一下。
然后,就这样在无声当中缓缓地浮到了半空中,朝着两个高挑身影离开的方向缓缓地“飞”了过去。
另外一边,池停在离开树林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周围快速看了一圈,终于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清瘦身影,拍了下月刃的肩膀示意他跟上,就已经步子一迈走了过去。
就在两人进树林的那段时间门,外面的玩家们也没有半点闲着。
文翁也已经找到了不少糖果,但是因为脑海中还想着其他的事情,心不在焉的,也让他的效率比起其他人要明显落后很多。
今天晚上的第二轮投票结束之后,就轮到他来选择手绢传递的时间门了。
如果前面投票可以顺利地将第二个鬼票出去的话,这次接到手绢的人身上只会叠加1层印记,基本上也不会拥有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
但即便如此,依旧让文翁感到十分犹豫。
毋庸置疑,如果按照费莹所说的求生逻辑,以文翁这样的身体素质,在剩下的这些玩家里可能跑得过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也就是说,放在他面前能选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将手绢重新还给费莹手上。
对于费莹传手绢给他的这件事,文翁心里自然十分怨恨,更何况至今为止也没有看到对方半点忏悔的意思,这也给了他一个借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绝对理由。
但是,今天屠舒怀也找他聊了一下,内容仔细一想也很有道理。
因为后面需要玩家拥有票数优势方便投票,玩家之间门最好还是不要存在太多恩怨,还是应该一切以大局为重。按屠舒怀的意思,为了避免太多的玩家遭到淘汰,在手绢传递的时候,还是优先选择层数较少的玩家进行分摊更好,这样,可以最大化地确保全员安全。
可是道理谁都懂,真执行起来就未必这么简单了。
找层数较少的玩家进行分摊?就算他真的配合着这样做了,万一他丢下手绢的那人像那个费莹一样出于求生,反悔将他抓住了呢?
这样一来,将层数叠加到两层的那一个,就变成他了!
文翁的心里纠结无比,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觉得费莹会是那个最危险的选择,虽然在对方早有准备下他最后未必能够跑赢,但至少还有一试的余地。
至于什么团队利益,这不就是那个姓费的姑娘自己说的吗,先活下去,才有未来!
文翁正琢磨着,忽然间门一个身影落入了他的跟前,将他吓了一跳。
等看清楚,他才发现是消失了很久的池停。
“啊,你们从树林里面回来了?”文翁愣了一下,“找我有事吗?”
池停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确认一下,昨天晚上你应该也见到鬼了,可以大致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吗?”
文翁想起昨天晚上不好的遭遇,脸色顿时白了几分,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一眼,发现兔绅士因为月刃站在这个方向已经挪开了视线,这才放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没什么线索,我胆子小,发现不对劲后就全程闭着眼睛没敢再睁开过。就知道那东西确实凉飕飕的,从脖子上掠过的时候,那种冰凉的感觉差点让我怀疑是不是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后来也就在我身上趴了一会儿,我实在不敢看,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身上一轻,才确定已经走了。”
池停捕捉到了重点:“他趴在你身上了?”
“啊?”文翁莫名从这样一句话中听到了一丝隐约的期待,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去,居然真的在池停的眼中看到了隐约的光。
他听到跟前的男人又问道:“这样的话,确定是真的能摸对吧?”
文翁恍惚间门想起,当时这人好像也问过费莹同样的问题,一时之间门有些迷茫为什么能够对这件事这么执着:“能……应该能吧?”
池停在这样疑惑的注视下,露出了一抹温润无害的笑容:“叔,你应该还很苦恼今天晚上的手绢传给谁吧?这样,我这里倒是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文翁被问到了心坎上,脱口问道:“给谁?”
池停微笑依旧:“我啊。”
文翁:“啊?”
池停:“你把手绢传给我,到时候我保证不起身追你。”
文翁一时显然没能跟上这样的发展,又低低地吐出了一个字:“……啊?”
“真的,放心传给我。”池停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大概率就是鬼的小女孩,十分亲切地安抚道,“也不需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我就是突然有点好奇,想看看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一次,文翁是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活这一辈子,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