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两个,分别戴在大小李豫成脸上,正好是一黑一白两张鬼脸,她
() 满意拍拍他们的肩膀:“本以为今天两人同时露面多少有些危险,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好事。”
两人同时露出相似的害羞,面具下的嘴唇用力抿了一下。
两男一女的场面。
怎么看怎么奇怪。
已经有好几个人把目光放到这里了。
然而…
“说书故事要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梁砚行一开口,就打断了这种和谐的气氛。
他先一步拉着弥什走在前面,像是老爷夫人,两个戴着面具俨然像是双胞胎的人跟在后面,仿佛是一对打扮相似的仆人。
弥什没那么多心眼子,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两个李豫成跟在后面,倒是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真晦气。”
四人入座,店小二上前。
他看着两个戴着面具的李豫成,犹豫了几秒,最后选择和戴白脸的小李豫成问好:“李小皇子,今晚打算喝点什么茶啊?”
“老样子,再来点送茶的瓜子,奶糕。”
小李豫成明显因为别人认出他了,显得有些得意洋洋,报菜名的时候摇头晃脑的。
店小二下去后,茶点接踵而至。
大李豫成正准备给弥什倒茶,却被自己截胡了——只见小李豫成拿着奶糕,语气带笑面向弥什:“你试试看,这块配茶正好。”
要说这个时代的吃喝玩乐,现代的弥什,民国的梁砚行,几百年老年痴呆了的李豫成加一起,都没有一个当代李豫成会玩。三五十下就给弥什打点好一切,把她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弥什握住手心暖和和的古代自制奶茶,舒服得眯起眼睛。
她难得有种什么都不用想,脑袋放空的感觉。
大李豫成看不过去了,暗戳戳怼了一句:“我们过来听说书,是有正事的,不是来享受的。”
“有正事怎么就不能享受了啊!”小李豫成白了大号一眼,给他上课:“正所谓轻舟正过万重山,如果和朋友待在同一艘船上,轻轻松松,齐心协力,那也不过是玩水罢了。”
这是李豫成的人生理念。
可是被另一个自己拿出来怼,竟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一旁的梁砚行抱手,好笑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李豫成暗自较量。这时台下一声木板声响起,幕布被店小二手动拉开,黄老头一身白衣白鞋盘腿坐在台中,仿佛下凡的仙人。
他颤巍巍的手缚住胸膛,好似这样,才有力气大声说话。
所有人暂停争风吃醋,正色看向楼下。
“上回说道,安先生每日晚上殴打女人,将深藏心底的仇恨发泄出来,将女人打得不成人样。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安先生的药店生意竟然再次好转了。”
“原谅我吧…”
女人祈求安先生,却被他用脏土塞住所有的气孔,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打成烂泥了。
在第不知道多少个深夜,女人终于说出了不一样的台词,她说:“你要怎么
样才可以放过我,我求你,你原谅我,别再喊我出来了,可以吗?”
“这怎么可以?”安先生半跪在地上,用手指抠着女人的血洞,将她的身体强行拉得分离。
他冷笑道:“你背叛我,就得用一辈子向我赎罪。我已经问过道士了,你每死一次,药店生意就会更红火,这才是我散尽千金将你召唤出来的原因。
安先生笑得癫狂。
原来他不是偶然见到女鬼,也不是女鬼突然出现,而是他为了药店生意更红火,主动召唤出的女鬼。
说书先生也跟着主角一起,笑得癫狂。
茶楼现场的人听到故事反转后,纷纷倒吸一口气,原以为有问题的人是夫人,没想到恐怖的源头是安生。
安先生居然为了药店生意更上一层楼,借用巫术将他夫人的灵魂召唤出来,一边发泄仇恨,一边用他夫人的血肉喂养药圃。
就这样持续了数年,安先生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娶得美娇娘,生下大小两个儿子。
与此同时,他开始对每晚殴打前任夫人的事情,感到厌烦起来了——毕竟再大的恩怨仇恨,连续报复了上千个晚上,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于是某天夜里,在夫人再一次说:“原谅我吧…”的时候,安生发话了。
他说:“我原谅你了。”
夫人闻言震惊抬起了头。
奇怪的是,她脸上并没有任何感激涕零的表情,她的五官夸张得向上扬起,好像笑,又好像是数十年的阴谋终于得逞的兴奋。
“你原谅我了?”
“那该死的人轮到你了…”
女人满是血洞的脸组成诡异的表情,她尖声大笑着,直到身体完全消散变成一坨肉泥。
安生站在一坨肉泥跟前,因为女人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现在的安生家大业大,生意也已经从药店,扩展到航海钢铁行业了,就算药店生意落寞了,他也有的是赚钱的路子。
安先生哼唱着小曲,转身离开这个臭哄哄的药圃,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从主楼响起,顺着夜风飘扬传来。
是……是新夫人的声音!
安先生吓了一跳,连忙朝声音起源处跑过去,却在他和新夫人的婚床上,看到一个满身血洞的女人爬起来。
“相公,我们的儿子…”
女人跌跌撞撞跑来,浑身鲜血横流,她朝安先生微微倾斜身体,露出她怀中正在哺育的小儿子。
“诶嘿。”
小儿子吃着奶,瞧见父亲后,咧出灿烂的笑容。
可是…
那哪是什么孩子,分明是一只巨大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