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总是没办法回应池渊的眼神,立刻低头,从池渊左边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动作小心得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
池渊单手抚上林妄的脖子,捏着他的喉结:“打开。”
林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打开看见里面是一条项链,纯粹的银色项链,唯一的装饰是穿着的一枚戒指。
见过的奢侈品不少,买过的更不少,林妄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东西的好赖贵贱,这条项链和戒指怕是几十支钢笔都买不下来。
这么一比林妄送的就太寒酸了,虽然都说心意和钱没多大关系,林妄还是说:“太贵重了。”
池渊从盒子里拿出项链,银链搭在修长的手指上,说不出的漂亮,“不喜欢?”
“没不喜欢,挺好看的。”林妄说完更仔细地看了眼这条项链,才发现穿在上面戒指并不是崭新的,边缘稍微暗淡的色泽显示它被戴过很长时间,只是保养的很好,第一眼看上去和新的没什么区别。
隐约猜到戒指的来源,林妄知道,再推拒就太不识好歹、把人心往地上摔了。他不可能干出这么没趣儿的事。
“喜欢,”林妄从池渊手里拿过项链,“我戴上吧。”
池渊却忽然攥住项链,捏住林妄的后颈强迫他转了过去,身体压迫感极强地靠过来,嘴唇贴着林妄的后脖颈,压低声音说:“我给你戴。”
四个字说完,林妄后颈连着后背肩膀酥了一片,脸贴着冰凉的瓷砖,两只手撑在两边,尴尬羞燥地除了点头什么都干不了了。
金属质感从前面绕过来,搭在林妄沾了墨水的锁骨上,戒指坠着,形成一个完美的半弧。
随着池渊调整长度的动作,半弧慢慢变小,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勒在喉结下方,形成一个细微的痕迹。
“池渊,够了,太勒了——”林妄想用手扣住,池渊却先他一步把长度缩减到最短,单手从后面抓着项链,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开淋浴喷头,在冷水浇下来的瞬间环住了林妄的肚子,从身后紧紧抱住他。
呼吸被一点点遏制,水珠砸在脸上一吸气满满的水汽冲进气管,林妄汗毛都竖起来了,反手抓住池渊的腰向后推,费力地喊:“池渊!”
池渊用和动作截然相反的轻柔吻林妄,吻他耳后,吻他颈侧,吻他肩膀……极端的反差让林妄的身体诡异地滋生出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燥。
他两只手都向后,手腕蹭过池渊的腰侧,感受到池渊和他一样的体温和情绪,呼吸凌乱,眼前一阵模糊。
池渊的声音也不再沉稳,细微不稳的呼吸声掺杂在其中,让林妄光是听声音就鼻尖发烫得要溃不成军。
高挺的鼻子抵着林妄的后颈,嗅着冷水冲刷后的最初的味道,池渊收紧手臂,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
“不需要早点回来,哥,正确答案是‘下次不走了’。”
林妄脑袋里一团浆糊,再怎么挣扎也只是让自己更晕,胸腔的氧气快要消耗殆尽,肾上腺素却飚到眼低发红。
“下次……不走了,”林妄手指扣住冰凉的金属物时,池渊一口咬住他后颈,疼得林妄额头用力抵着墙面,睫毛被水濡湿,嘶哑地重复,“池渊,我下次不走了,不走了……”
项链轻巧地坠下来,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林妄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金属碰撞地砖的声音刺耳模糊,水流变得灼热,劣质香水的味道渐渐被池渊身上的浅香替代,缭绕在林妄鼻尖。
意识时而恍惚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林妄整个人脱力地后背靠着墙,听池渊亲他喉结时沉重的呼吸声,好听得林妄咬紧嘴唇,放弃抵抗地仰起头。
……
林妄是热醒的,睁开眼睛大太阳穿过落地窗,直直晒着床上挨在一起的俩人。
林妄脸冲着窗户,刺得眼皮都烫,胸口更是烧了一团火似的热,他口干舌燥地低头——池渊胳膊搂着林妄,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口,躲着阳光。
林妄坐起来的时候池渊还睡得很熟,胳膊顺着林妄的后背滑到腰上,皱了皱眉,但是没醒。
林妄坐床上醒盹儿,昨晚上那点事儿后反劲儿地闯了回来,他像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似的一遍遍和池渊说他想要什么,让池渊帮他什么……
林妄臊得满脸通红,单手捂着眼睛,坐了一分钟就待不住了。
挺大个人悄没声地下了床,狼撵了似的大步走出去,落了浴室一地的衣服都忘了拿。
关门声之后,床上的被褥动了动。
池渊闭着眼睛挪到林妄睡过的那半边儿,脑袋枕在林妄睡过的枕头上,没一会儿呼吸就再次变得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