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往!”严观海也道,见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不由挺起胸膛,音量也更高一
些。“区区南贼,何劳殿下出马,臣愿为前驱,必让对方知难而退!”
他自没了齐王这个倚仗之后,国舅爷的美梦就彻底破碎了,但严观海也不舍得就此辞官隐退,上面既然无人发话,他就继续厚着脸皮继续待在右相的位置上。
为了保住官职富贵,他一反以前得过且过的撞钟和尚架势,变得活跃积极,但凡公主所言,他一律赞同,但凡公主所想,他也争取走在公主前面,想公主之所想,急公主之所急,一心一意抱好公主大腿。
公主固然知道他平庸无能,但这严观海胜在舍得下脸皮,那些自矜身份自诩清高的官员不愿做的事情,他却愿意去当这个黑脸,水至清则无鱼,朝中有时还真少不了这等人。
于是外人看来,这严相可真是好命,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长公主和小皇帝都不用自己舅家,反倒还让这严观海继续坐在右相的位置上。
听见他这样说,公主便道:“严相准备如何谈?”
严观海:“臣有上中下二策。上策,侯将军既与我同行,索性我们详细计划一番,趁和谈之际让侯将军暴起发难,直接把南朝太子大卸八块,当场杀死!那太子如今是南朝摄政,没了他,南朝还不就此乱作一团,我们大可趁他病要他命,把燕国也纳入囊中!”
侯公度:……
严观海没看侯公度的表情,他显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不错,还自以为隐蔽地看了陈济一眼,那意思是:你小子不会去告密吧。
陈济:……
侯公度深吸口气:“严相,你能想到这点,那太子陈迳如何会想不到?他既然敢提出亲自出面,身边必然护卫重重,我就算能以一敌十,杀了那些护卫,他也早就在掩护下跑了,总不可能站在原地等着我杀的。这若是杀不了人,回头还把南朝彻底激怒,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公主问陈济:“陈迳为人性格如何?”
陈济道:“心思细腻,遇事谨慎。”
严观海一听,也知道没戏了,颇为遗憾挠挠下巴。
“那就只能中策了。美人计,如何?送他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让陈迳神魂颠倒,再趁他沉睡之时——”他比划了个手势,“咔嚓一声,手起刀落!”
众人:……
侯公度抽了抽嘴角,他感觉那下策根本就不用听了。
苏觅忍不住问:“且不说这南朝太子会不会上当,他见过美人无数,上哪找的国色天香还能让他一见倾心卸下所有防备的女子?”
陈济看热闹不嫌事大,凉凉道:“我倒觉得未必需要女子,男子也行,我那大哥男女通吃,只要生得好,郎君也可以。听说严相家中有一独子,少年英姿……”
严观海大惊失色:“不不不,这中策不行,我们另想办法,另想办法!”
“好了,先不要胡闹了。”谢维安轻咳一声,“讨论正事要紧。”
他自受的章梵那一刀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便是能下床了,脸色也常年难看,因此在这种场合也就很
少说话,一般都是听旁人说。()
要不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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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软软道,因为缺了门牙,不大显得有气势。
“既然姑母不能去,那就由我代姑母去吧,我可以乖乖坐着不说话,让你们说。”
众人看着他,都从那双跃跃欲试闪闪发亮的眼睛里看出了“想玩”两个字,不约而同沉默了。
“依臣看,此事可能还真得由殿下出面。”
作为帝师,谢维安自然是最有资格开口的。
也正是他一说话,小胖子只能歇了心思。
“对方既然连陈迳都亲自到场,必是真正有心和谈的,只不过这议和的地方得改改,齐郡离建康太近了,不如在渤海。”
陈济沉吟道:“渤海郡更靠北,但恐怕我那大哥不会同意,乐陵也许好一些,毕竟我们原本也想要那块地。”
谢维安笑道:“可以以此试探对方到底愿意退让多少,如果他们真迫不及待想要谈,就会折中将渤海改为乐陵。虽然我们也急,但现在更着急的是他们,我猜祁津必然早被授意了和谈地点,根本不必一来一回请示。此事就让祁津去发愁吧!”
公主点点头,一锤定音。
“这样吧,那就我与严相、通达一块去,有劳谢相和侯将军坐镇京城,且让我去会会那南朝太子。”
陈济眨眨眼:“当初在南边,我曾听了一桩陈年旧闻,不知当问不当问。”
公主白他一眼:“那就闭嘴吧!”
讨论完正事,氛围轻松起来,陈济也就暴露嬉皮笑脸的本性。
“听说昔日南辰曾有意联姻,为太子求娶公主,可惜后来因故未成,不知此番故人即将重逢,陆驸马远在天边,是何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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