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宋迢威胁以后, 景良途便有意减少与他说话的次数,偶尔有目光交汇的时候,景良途也会立刻躲开他的视线。
意识到这些的宋迢莫名变得烦躁起来, 每天都阴沉着一张脸,脾气不佳。
他心想, 不会上次真的把许年吓唬坏了吧。
有几次, 宋迢想叫住景良途想单独跟他说一些话。
但是景良途将他之前的的威胁奉为金科玉律, 宋迢让他不要再多管他的闲事, 那么景良途就做的非常到位,不光不管闲事,甚至连话都很少说,看到他找自己,就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跑到其他地方。
景良途当总裁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的人生中有一夜情对象带球跑,几年后团子回来认亲的狗血情节发生,于是经常看一些有关家庭教育的栏目,正所谓万事要防范于未然。
不过因为他腰不好, 本人也一直保持高冷禁欲人设, 而且那些年他洁身自好,一夜情的事情更是一次也没有发生过,这类家庭教育节目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但是现在,景良途终于可以用这些知识来应对宋迢这样叛逆的小狼狗了。
首先就是要冷淡他,远离他, 让他浅浅地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 最后再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给他一个小礼物什么的, 这样他就会懂得男妈妈的好, 从而不再用那种事情来威胁他。
多么完美的计划。
嗯, 感谢当年努力学习过的自己。
...
被景良途冷落多日的宋迢走在路上,浑身充斥着低气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以前的他,他肯定巴不得他父亲找的人离他越远越好。
现在许年识趣的不在他面前乱晃,他应该高兴才对。
为什么现在的他会这么烦躁。
学校的林荫下落满枯萎的叶子,宽阔平整的道路上是来去匆匆的学生。
旁边就是喧闹的篮球场,宋迢的目光往那里望去,想起上次许年在那里被球砸中的样子,手扶着墙,眼眶泛红,脸上露出与平日不同的脆弱,拿冰袋敷眼的时候也瑟缩了一下,小声说疼。
也不知道这么怕疼的人,是怎么受得了宋邱祯的怪癖的
一道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和刺耳的尖叫唤醒他的思绪。
待他回过神来,一个男生已经连人带车的摔在他的面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岐。
作为一个钓鱼专家,贺岐深知适当的示弱最容易抓住男人的心。
故而,他捂住自己的脚踝,可怜巴巴的看着宋迢道:“同学,能扶我一下吗?我好像摔伤了。”
宋迢看了一下他的腿,冷笑一声,移开目光,一言不发的从他身边路过。
贺岐:?
不是吧!这个人怎么不上套呢?!
宋迢除了数学以外,平时最爱做的就是极限运动,不因为别的,他只是享受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
当然,他也不是真就那么被上天眷顾,这种危险的运动做多了也难免受伤,故而对各种皮外伤和内伤也颇有了解,刚才他一言就看出贺岐的脚伤是装的。
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触他的霉头,真是可笑的人。
*
现在的景良途遇到了史上最大的难题。
在原世界线里,许年为了营造“贤妻良母”的形象,特意为宋邱祯学了做饭。
可能上天给你关了扇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许年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是学习做饭的天赋却无比优越。
但是景良途不一样,上帝不但帮他把做饭的这扇窗给封了,而且似乎还扛着加特林把这面墙给轰了,徒留景良途一个人在废墟中凌乱。
现在的处境是,宋邱祯听说他想学做饭,来劲了,为他准备了围裙,亲自系在他的细腰上,又只给他找了一个及膝的衣服让他穿上,露出长腿。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但是这个癖好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宋邱祯很快就来不及欣赏美人,而是要防止美人一个不小心把厨房给炸了。
最终,看着满锅的焦炭,景良途感觉自己温柔贤淑的人设即将崩塌。
怎么办?
景良途双手紧张地揪着面前的围裙,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甚至还逼迫自己挤出了一点眼泪,故意红着眼眶说:“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好...”
这也是景良途在娇妻文学里学到的一个小窍门——没有什么是一滴眼泪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滴。
果然,在景良途使用娇妻小窍门之后,宋邱祯很快就从怀疑人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摸了摸景良途柔软的头发,温柔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是我喜欢的人,根本不需要进厨房。”
景良途问系统:【他这么说是不是怕我炸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