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慢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对了, 他的头脑越来越晕,越来越不清醒。
耳边有人怂恿道, 与其将来在别的什么不认识的人那里被灌醉, 还不如在认识的人面前试一试自己的酒量。
景良途觉得不太认可,而且,他这具身体的酒量似乎也没有什么测试的必要了吧, 因为才一杯下肚, 他就已经开始发晕,不知天南地北了。
酒精给他冷白的皮肤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不光如此,他的耳尖甚至也红得滴血。
他身边的人见他如此, 也开始纷纷笑话他的酒量。
其实许年平时是一个很高冷的人, 班里的同学大部分没怎么跟他说过话,而且更多的时候也是公事公办,很少有过这样的时刻。
平常连跟他说一句话都感觉颇具具挑战性的人忽然觉得, 醉酒的许年逗弄起来很可爱。
因为这时候的他失去了往日的严肃和聪明劲, 有时候跟他说一句话, 他都要眨巴眨巴眼睛, 目光茫然的望着你好半天, 可能才会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这和他平日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大家一时之间觉得新鲜无比。
甚至已经有人自发的围在他的身边, 像观察小动物一样观察他的样子, 毕竟这些以后就看不到了。
有人问:“许年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家,我记得他不住校,你们有人认识他家在哪吗?”
大家平日跟许年的关系都不是很亲近, 也没有听说过他住在哪里, 自然都摇头说不知道。
实在没有办法, 他们只能想办法联系到跟许年比较熟悉的人, 问问他熟不熟悉情况。
很快,他们就想起了平日就常常跟许年混在一起的宋迢。
许年还是学生会会长的时候他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后来换届,许年退了这个位子,本该顶上他的宋迢也满不在乎地跟着他走了。
班长记过宋迢的电话,想到有这么一茬,便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景良途还茫然的看着班长,不知道他跟什么人说了什么。
接听之后,电话对面有一道略显冷淡的声音响起:“谁?”
奇怪,宋迢平时有那么冷淡吗?
班长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紧张,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是你吗宋迢?是这样,许年在我们这里喝醉了,但是他不住校,我们都不知道他住哪,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麻烦你来接他一下吗?”
大概是怕他不相信,班长将手机对着景良途,小声道:“许年,你说点什么证明一下。”
景良途愣了一下,醉醺醺道:“说什么?”
听到他含混茫然的声音,班长满意道:“可以了,足够了。”
电话那边听见景良途的声音,沉默了一瞬道:“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就到。”
景良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了,也不知道有些女生为什么会看着他露出姨母笑。
...
宋迢赶来的时候,景良途正在乐此不疲的用手指戳着面前的酒杯。
他眼睫轻垂,脑子里没什么复杂的想法,只想随便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因为酒精麻醉了神经,他对于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无所知。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他的脊背。
景良途怔住了,慢慢转过脑袋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一点茫然。
宋迢俯下身子,视线与景良途平齐,温声道:“学长,跟我回家吧。”
景良途看见是他,大约在赌气,摇摇头道:“我...不跟你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觉得他两的关系很不一般的众人露出了发现新大陆的神色。
虽然景良途不乐意,但是架不住宋迢这个人年轻又身强力壮,他几乎不废什么劲就将景良途扶了起来,并且对着众人歉意一笑,遂带着景良途离开。
看着这空了一人的位置,班长恍惚道:“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小心让许年羊入虎口了的感觉。”
他身边的人也纷纷附和着点头,表示英雄所见略同。
但是人是他们叫来的,现在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年被宋迢拐走,然后心中默默为他祈福。
....
回家后的景良途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正跟觊觎他已久的主角待在一起的处境,似乎并没有清醒的认知。
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问道:“你父亲呢?”
没想到他就算和喝醉了也是第一时间关心宋邱祯,宋迢的目光暗淡下去,沉声道:“他不在,并且今晚都不会回来。”
景良途这才猛地清醒了一点,脑细胞开始工作,开始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酒精已经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一时之间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应,只是想着先离宋迢远一点,于是他紧张道:“宋迢,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
宋迢却一步步靠近了他,眼底晦暗道:“怎么,稍微清醒一点就想要逃开我?你对我这样避如蛇蝎,我还真是有点伤心呢。”
景良途见他步步紧逼,身体忍不住的后退,直到最后,他的后背紧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他颤声道:“宋迢,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迢没有回答,双手抵在墙上将他整个人困了起来,就像是圈禁住自己的猎物一般。
下一秒,景良途感觉到他温热的唇紧紧地贴了上来,强势而霸道,没什么力气的景良途根本推拒不了,只觉得双腿发软,头脑发热,整个人像浸泡在水里一样,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