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顾及到景良途今天被酒果和特制熏香放倒的身体。
但是少爷,你突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洞察人心,爱惜员工,在下一时之间颇有些受宠若惊呐!
但是既然他诚信说了,那么景良途也只能面露惊喜之色,感激道:“谢谢您,少爷。”
说着,景良途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景良途的背影,邬倾的目光幽暗,陷入深思。
不久,邬权也开门回来了。
他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声音颇具压迫感,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只是眼中没有任何笑意。
邬倾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我不想再看到有下一次。”
邬权迟早道:“怎么,你有什么权力?别忘了,你这样的早死之躯,不知道哪一天就不在世上了,哪有跟我叫板的能力?”
邬倾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个家里,时刻提醒他会死亡的人,大概也只有他这个哥哥了吧。
邬倾目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去,冰冷的月光衬托着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凉薄。
....
第二天,邬倾出现在了景良途昨天跟邬权来过的店面。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是趁着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偷偷来的。
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要来调查一些事情。
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已经从宅邸里出来了,今天早上他特意称病,头疼欲裂,将所有进来的仆人都赶了出去,不让任何人来看望他。
接着,他一个人偷偷来到了这里。
没有别的目的,他只是想知道夏塔昨天在邬权那里是不是真的说了那些话。
生性凶残,阴晴不定,为了能在这个宅邸里存活下去,只能去求助邬权的帮助。
虽然他知道来探查这些没有意义,但事实是,他就是一个难以忍受欺骗的人。
如果夏塔真的那样厌恶他的话...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难以对人下一个判断。
想要知道夏塔昨天是否说了些什么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动用精神力便能潜入到监控数据库里面,找到他们的谈话监控。
这也就是邬倾为什么要瞒着别人出来的原因——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有精神力。
其实在即将获得监控资料的时候,邬倾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不知为何他有些害怕,害怕真的从夏塔的嘴里听到那也讨厌他的话。
但是当他听到真相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夏塔如果真的是控诉他对自己的不满的话还好一些。
他没想到,在监控录像里,他看见了夏塔对他的爱妻大把大把的表白。
从初遇,到深陷情涡。
从相爱,到私定终身。
一桩桩一件件,他说的神采奕奕,眼中发光。
但是同他的热情不同,邬倾感觉自己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邬权不知道,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断了弦一样,凑不出完整的思绪,只有寒冷。
画面中,夏塔满目温情的说了一句:“等我赚到足够的钱,我就要将我的天使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邬倾表情木然的看着这样的画面,拳头慢慢捏的生紧,看起了已经恨不得将画面里的夏塔拉出来,好好地拷问一番。
但是这样又有什么必要呢?
说起来,夏塔只是一个管家罢了。
管家有什么特别。
上一个管家还不是被他吓得再也不敢踏入邬家的大门。
但是这也是邬倾第一次意识到,想赶走一个人容易,想留下一个人却很难。
那一天,他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
因为今天公爵有一个重要的议程,邬权又要出去花天酒地,家里并没有多少人,邬倾轻车熟路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看着满柜的书籍,但是头一次没有兴致去读它们。
他在想,如果此时此刻有人能告诉他,夏塔有妻子的事情是假的,他很爱他的妻子是假的,他们有一个温馨的家也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表情木然的坐在床上,一时之间感到十分的迷茫。
可能他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身边都是讨厌风存在,唯一感兴趣的人,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所有物。
这种感觉只能说是非常不好受。
就在他目光阴沉的看着窗外不见艳阳的乌云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夏塔斯斯文文的声音。
搁着一道门,那人嗓音温柔道:“少爷,稍微舒服一点了吗?我给你送午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