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91首发晋江禁止盗用(2 / 2)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他犹豫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邬倾的手抚在了他腿上刚刚磕碰到的位置,从目光来看,竟是在心疼。

景良途:“???”

What''sup?

你在做什么啊兄der?

睁大你雪亮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反派啊!

景良途吓得抽回了自己的腿,悻悻地看着他,目光警惕的要命,仿佛要跟他划清界限。

看到景良途如此防备,邬倾的眼中划过一阵失落。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景良途的冷漠而对之抱以同样的冷眼。

相反,他的语气很柔和,甚至听起来像是在讨好:“夏塔,你放心,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敢动你。”

很久以前,在第一次踏入邬家大门,看见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冷血冷性,眼神冷淡的小少爷时,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呢。

主角的脊梁,应该永远挺直,不会为反派低头。

但是接下来邬倾说的话便让景良途瞠目结舌。

因为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大义灭亲——

“你想要报的仇,我可以帮你报,你想要你的仇人是什么结局,身败名裂也好,死无葬身也罢,你负责勾画,我负责实现,若还是气不过,我也会捧上自己的命,任你发泄。”

景良途:“......”

关于我一心报仇为主角铺路,但是主角临时被我策反,一心只想让我安心待在这里坐享其成这件事。

该,该怎么说呢?

老板突然拽住打工人的手,热泪盈眶的告诉他,他不仅不用做任何工作,甚至还必须带薪休假。

好,好棒呀?

好个鬼啊!这如何使得啊!

景良途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邬倾眼神肃穆,无比认真道:“这是我们全家欠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你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目光坚毅地看着景良途:“相信我,我会替你报仇。”

景良途感觉自己哑了,傻了,说不出话了。

邬倾本该恨透了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们的角色竟好像置换了一般?

他伪装着反派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嗤笑道:“怎么,你肯为了我弑父?”

邬倾的眼中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我可以。”

景良途感觉自己快昏过去了。

主角不光要替他除了他全家,还要将自己的命无条件的送到他的面前,任他处置。

景良途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怀疑过人生过,他需要时间冷静。

他不停否认着:“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因为想稳住我才会说这些话,你们全家都是虚情假意的人,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可是看邬倾表现出一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一个,把他的人头带出来给你遛遛”的这种感觉。

别吧,他一开始下毒的方式多么温和,多么不见血色,连马赛克都省的打,你上来就玩那么大。

景良途只能疯狂的说些恶言恶语,以此来拉低他的好感度,眼眶红了一大片,看起来格外歇斯底里:

“你别以为你现在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更何况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是你们让我从小没了家,被迫一个人在杀机四伏的世界流浪,难道我曾经没有家吗?!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你们给毁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邬倾没有一句反驳,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任由他发泄。

景良途感觉自己在无能狂怒。

不论他怎么骂,他都感觉邬倾对自己的好感度没有一丝一毫的降低,甚至看起来还越来越心疼了。

景良途感觉自己骂累了,后背靠在床上,甚至点口渴。

他目光刚落在不远处的水壶上,邬倾便抬手将它拿过来给景良途倒了杯水递到景良途的面前,大有一种让他解渴后继续骂的意思。

但是景良途正在卖力表演着“他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不可能乖乖地接下这杯水。

他冷冷地看了邬倾一眼,抬手就将他递过来的水杯给打飞。

在杯子落地的那一瞬间,四分五裂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炸裂。

景良途的掌心捏满了汗。

都做到这一步了,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景良途不认为邬倾会容忍他作威作福到这种地步。

但谁知道,邬倾的脸上甚至没有一点恼怒的神色,当然也没有逆来顺受的软弱,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慢慢地等待着景良途消气。

看到景良途干燥到蜕皮的嘴唇,邬倾就像全然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般,又重新给景良途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唇边:“我知道你渴了,不要折磨自己,先喝完这杯水,往后你想砸多少杯子都可以。”

看见此情此景,景良途已经麻木了,他感觉自己现在看到什么画面都不奇怪了。

他感觉自己骂也骂累了,发疯也发够了,最终还是表情漠然地捧起杯子,嘴唇碰着杯沿,探了探水温,小口小口的喝着杯中的水。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睫轻垂,同刚才的暴怒截然不同,现在的他给人感觉很柔和,就好像他的怒火是无土之花,无米之炊,来得快,去的也快。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一个在邬倾的心里积压了很久的想法竟如雨后春笋般开始冒头。

如果...

他心思颤然地深想下去。

如果夏塔对他们所说的过去全是虚构的话,那么只存在于他口中的亡妻,是否也并非真实?

在景良途喝完了杯中的睡,像委婉地问问能不能续杯时,邬倾突然攥住了他的手。

景良途吓得手腕微抖,差一点又祭了一个杯子。

看着邬倾的眼中藏着某种近乎克制的情绪,景良途直觉接下来他们的话题会拐到一个极不正常的地方去。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一般,邬倾尾音颤抖地问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柏玲娜的存在吗?”

景良途:“......”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从来没活过,甚至于编造她的那个人也时不时地将她淹没在记忆的尘埃中,但是这个可怜的姑娘时不时的还是要被揪出来编个尸。

你说说,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如果邬倾知道,这个柏玲娜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从始至终都是在下把你们当猴耍,并进行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的灵魂发问的话,他应该会暴怒至极,恨不得将他就地掐死,以消解那被当大冤种一样耍得团团转的狼狈与不快吧。

这个计划简直精妙绝伦!简直好到丧失人性!简直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疯狂蹦迪!

他喜欢!

迎着邬倾的目光,景良途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她啊,我编的,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不过是我拙劣的谎言。那天来找我哭丧的女孩是我随便找的群演,这个答案您满意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