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改变不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
以后也会如此。
....
下午三点时,学术研讨会准时召开。
今天的主题是人工智能。
受邀的讲者纷纷就自己的研究成果开始发言,整个会场的学术氛围良好,是智慧与智慧的交锋,是诸多有想法的人思维之间的碰撞。
每一个年轻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以及对知识殿堂的向往。
这里没有酒气,没有喧闹,更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
正如那些人一遍一遍告诫他的那般。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下午七点,炫目的灯光在酒吧里闪烁,天才刚刚黑下来,就已经有客人来这里狂欢了。
景良途的后背靠在吧台上,一边品尝着林酝新调的酒,一边评价道:“酸味太重了,放点甜的东西还有薄荷综合一下会比较好。”
林酝将他手中的酒杯接过来,笑道:“你在这些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景良途懒散道:“我可是不务正业的专业户,反正跟学习就是八字不合,回不了头。”
他眯着眼看着这炫目的舞池,声音轻飘飘的:“我这一辈子,大概就这样了。”
是啊。
一辈子就这样了。
一辈子大概就只能当一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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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那变态的画外音居然要求他跟每一张顾何执的偷拍照湿吻。
他差点死在家里!!!
就在他亲的嘴唇发肿的时候,画外音居然又不满足了。
那变态表示这些偷拍照已经看腻了,他想要补充新的照片,还问景良途行不行。
景良途只想回答“你看刑不刑”。
林酝看着景良途这幅忧桑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看不见自己的未来才会如此失落。
他拍了拍他的肩道:“姜老板,无论如何,有我陪着你呢。”
景良途偏头看他。
老板员工相视一笑,然后景良途咧嘴问道:“那咱能不涨工资吗?”
林酝:“滚。”
啧,谈钱真伤感情。
就在两个人脆弱的关系破碎之后,景良途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舞池里。
舞池里面的人很年轻,应该还是学生的样子,有男有女,身上并没有穿着太过暴露的衣服,玩的比较矜持。
其实,今天的客人,景良途并不陌生。
毕竟,他手中掌握着顾何执几百余张的偷拍照,虽然姜隐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只想拍他,但是时不时的还是会拍进来一些漏网之鱼,比如这位刘姓同志。
和顾何执那么闷的人不同,他玩的还挺花的。
只是,跟他们这帮真正的混子比起来还是太过好学生了。
景良途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毕竟,没有那些偷拍照,他就不可能认识这个人。
他才不会暴露自己是个变态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凌乱的脚步踏着台阶走了进来。
景良途愣了愣,目光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
一群膀大臂粗的混混挤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跟他打过照面的那些人。
景良途:“......”
倒也不必今天就来吧!
谁能想到他们今天来讨“给他的面子”了啊!!!
事发突然,景良途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昨天虽然是装酷耍帅了一番,但是他根本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对付这些人啊!
为首的那个混混叫曹麒,明明天气还算凉,他穿着带着花纹的短T,笑得一脸的痞气,丝毫感觉不到冷。
他看见景良途就轻浮地吹了声口哨,表情恶劣道:“姜老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景良途的后背已经开始发毛,但是面子上却还保持着狡黠的微笑:“哪里哪里,才一天罢了。”
那帮混混很快就挑了几个最好的位置坐下,店里的服务生看见他们都不敢吱声。
林酝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皱眉小声问景良途:“你怎么把这帮人招来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很麻烦的。”
景良途鬓角也留下了一滴冷汗,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别担心,我会解决好的,你做你的酒就好了,不用管我。”
林酝语气着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下一秒,曹麒就朝着景良途勾了勾手道:“不是说招待我们,姜老板,兄弟们都快等不及了。”
景良途扬声道:“这就来。”
他才走一步,林酝就拽住了他的手臂,面色紧张地冲他摇了摇头。
不光是他,所有的员工都在看他,就好像他不是要去招待客人,而是要去赴死。
景良途却只是表情轻松地笑了笑:“都干自己的活,别想偷懒。”
...
三十分钟后,已经结束了研讨会回到酒店的顾何执接到了刘继的电话。
他接下来还有个聚餐,正思考刘继怎么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而且还是视频电话。
不过他还是接通了。
对面无比嘈杂,光线晃眼,可以看出来是一个酒吧。
他不禁皱眉道:“刘继,我说了,我对这种地方不感兴...”
声音在这里消失。
因为他看见了姜隐。
或者说,是正在被折辱的姜隐。
曹麒和姜隐身边的混混纷纷起哄,他们大抵是在玩什么游戏,姜隐被曹麒抬着下巴,口中还被迫衔着一个小巧的酒杯,红色的酒液从唇角顺着衬衫滑下,轻而易举地挑起人的欲望。
因为液体浸透衣服,姜隐咳了几声,似是觉得冷,他的右手紧扣着自己的手臂,眼睫屈辱的发颤。
曹麒似乎还觉得没过瘾,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又伸手打开了一瓶酒的瓶盖。
刘继“嘶”了一声:“顾何执,这不是之前跟你闹绯闻的那个姜老板吗,还好你没来,这场合...”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手机屏幕那边的顾何执飞快地跑了出去,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慌乱和失态。
“顾何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