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眉头紧皱,浑身动弹不得。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潭之中,身体被柔软的包裹起来,这种无依无靠的下陷让他瞬间失去了很多安全感。
那份柔软对他而言不是温柔,更像是一份温柔的陷阱。
他下意识地想抓住点什么,但是这个空间就仿佛在跟他开玩笑一般,他越想抓住什么,身体就下陷地愈发厉害,像是在故意惩罚他的反抗一般。
景良途难受地发出一声低喃,在危机感的作用下,他不自觉地抬手环住了顾何执的脖子。
并不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中抱住了什么,他只觉得那里炙热而滚烫,而对于自己不经意间撩动了一头野兽的心则毫无直觉。
因为这亲密的动作,月色下,顾何执的眸子里不知为何染上了一点笑意。
他的指腹蹭过景良途的嘴唇,泛着月寒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景良途的脸庞,看着他难受而难耐的表情,在某种恶趣味的驱使下,他越做越过分。
顾何执的手指轻轻撬开了景良途的牙齿,撩蹭着他的口腔。
窝在他身下被欺负狠了的人因为这个动作而难以呼吸,他忍不住微微仰起脖子,纤细而脆弱的脖颈像是刻意展露着他的弱点,只待猎人出手,将他牢牢困在掌心,再无法逃脱。
因为嘴唇无法合拢,景良途的口涎顺着嘴角落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明明意识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可是却适得其反的下陷沉沦,像是一只拼劲全力却无法越狱的可怜鬼。
看着景良途这幅样子,顾何执的眸色愈发晦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叫嚣着向下流去,一切理智都在怂恿着他疯狂。
像第一次掳走自己心爱的鸟一样。
囚在笼子里,让他无法飞翔。
只给他一道狭窄的天空,让他再也无法朝三暮四,游戏人间。
他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
这是梦魇吗?
景良途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翻来覆去,他就像一块面团一样被人搓圆捏扁,任人宰割。
身体沉重无比,就好像是鬼压床一样,只能被迫承受,却没有反抗的空间和余地。
这是一个无比诡异的梦。
梦里,他被一个巨大的野兽温柔的撕扯着,不至于伤到皮肉,但是每一次触碰都令他感到浑身战栗。
锋利的牙齿挑逗着他的皮肤,他惊慌失措的推拒,摇头拒绝,得到的却是野蛮的镇压。
他难耐地呻.吟一声,那声音却好像激发了野兽的兽.欲,整个梦境顿时泛着一股近乎残忍的香艳。
浪潮将他一点一点的席卷,冲垮他的意识,束缚他的双手,失去反抗的能力和心力。
疲惫...
无尽的疲惫。
...
太阳升起来后,景良途一脸懵逼地醒了过来。
想打昨晚那可耻的触感,景良途的大脑宕机了一秒,然后快速掀开被子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没有。
一切如常。
也对,这个房子里只有他和顾何执两个人,像顾何执这样的性冷淡又怎么可能对他动手动脚,他不嫌弃自己就不错了。
可是,这样的话...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昨天晚上,他应该是...
做了春梦。
想到这个可能性,霸道总裁慢慢红了脸颊。
羞耻。
极其羞耻。
他捂着脸,在心中默默唾骂着自己。
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梦。
简直是丢了广大霸道总裁同志的脸。
他揉了揉自己困倦的双眼,不太清醒的打了个哈欠,这一晚睡了比没睡还累,腰酸背痛的,继续老中医的活血化瘀按摩。
推开房门,顾何执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目光专注地浏览着书上的内容,看见他出来后,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招呼打的面无表情。
这幅性冷淡的样子,将睡在别人家还做春梦的他反衬的格外下.流。
不妙,他感觉自己是羞耻感愈发的重了。
都说人爱以他人为镜,这句话果然一点不假,像顾何执这样冷漠又没什么欲望的人总是将他们这种人衬托的格外拙劣。
或许姜隐对顾何执近乎变态的爱还夹杂着一种类似嫉妒的情绪。
因为他完美,自律,强大,不会被外界干扰,同姜隐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才会想要将这样一个人据为己有。
所以他才会日日偷窥着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他,这样才能满足他变态的占有欲。
总而言之,景良途默默自卑了,他打开物业群,想看看小偷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群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今天也没什么结果了。
景良途倒没有多失望,毕竟这件事一日不解决,他就可以在顾何执家多待几天。
他去洗手间认真洗了把脸,试图将脸上的疲惫清洗得一干二净。
看着镜子里那张明艳的脸,景良途默默告诉自己,身为变态,做个春梦怎么了。
系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姜隐内心里是一个攻。】
景良途:“......”
梦里的他显然不是个攻。
而且对面甚至不是人。
对不起,他再一次给广大变态同胞丢脸了。
景良途又原地自闭了一会,一边看着接下来的世界线。
实际上,系统说的一点也没错。
姜隐的内心就是个攻。
在盗窃论文这件事情之前,他其实曾经还试图在顾何执面前彻底展现出自己变态的本性,将顾何执囚禁在家中,日日夜夜,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出国了,简直可以说是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