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早有防备,及时抽身,所以并没有被禁制反噬。
“姬师兄,你在里面吗?”
“姬师兄?”林霖喊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感知不到任何气息。
林霖想起再见姬商陆时他身上那不寻常的气息,一个日夜后,她最终尝试破除这禁制。
禁制与法阵同源,只是用处不同,她破过高阶法阵,但这样的禁制还是第一次。
好在这个禁制是用作隐藏气息和灵力,不是用在人身上,用在人身上的禁制除非下禁制之人亲自解开,或者当修为在对方之上时禁制可自动解开。
林霖
敛去心神,专心破面前的禁制。()
当她灵力再一次耗尽时,林霖快速服下丹药,并将周遭的灵力纳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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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个时辰后,林霖终于在禁制的薄弱处破了个口子。她以剑劈开,只身闯了进去。
然后便看到屋内一片狼藉,而地上躺着的人眉心处涌出一枚猩红的灵纹,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暴烈且带着极强攻击性的灵力袭向来人。
“姬师兄!”林霖单手掐诀,一声清喝,并躲开对方的攻击。
那一声清喝带着灵力,还有他本能的熟悉感,姬商陆眼神中恢复了几分神智:“………林霖?”
见他恢复意识,林霖上前扶他起来:“我没见到你,担心你出事,就破了你设下的禁制。”
林霖一番解释,目光落在他额上那对黑色的角上,轻声询问:“姬师兄,不过离开一年,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灵力的气息那么古怪,还有他眉心处那枚猩红色的灵纹到底是什么?
就算他本体并不是人类,可也不会是这样让人不安的气息。
林霖从芥子囊拿出一枚高阶清心丹:“姬师兄,先把这个吃了。”
姬商陆视线落在她手心,没有犹豫伸手接过服下。
片刻后,姬商陆已然恢复清醒:“劳师妹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林霖看着他,“姬师兄为我护法,自己却出了岔子,姬师兄,你眉心的灵纹到底是什么?”
姬商陆沉默片刻,看向林霖,辨不清情绪:“我以为你会更在意我的角。”
“………”林霖看了眼他那对黑色的角,然后开口:“你的角没什么大碍,但你眉心处的灵纹问题很大。”
姬商陆:“………”
姬商陆恍然发觉,在她眼中,无论他变成了什么,他都是他。
那双看向她的眼瞳清明又澄澈,带着真实的关切和柔软。
“………我无碍。”姬商陆到底没将那些事说出来污了她耳朵,也不希望她沾染上这些事。他见她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说道:“我送林师妹离开聚窟洲。”
“我不会离开。”林霖没有和先前一样拐着弯儿与他周旋,直接拒绝他的提议。她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十分认真:“我不可能明知你身处险境却视而不见,就同你担心我会在聚窟洲遭遇不好的事一样………姬师兄,我也很担心你。”
在知道他是反派之一后,在知道他与天魔器的有着极深的渊源后,她如何能放心!
姬商陆眸光微动,压下那一瞬的心绪:“我修为比师妹高,无碍。”
林霖听了这话,声音很轻:“方才若不是我非要闯进来,姬师兄你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姬商陆:“………”
“姬师兄,你无需担心我会被你牵扯进来。”说到这儿,林霖面上表情有一瞬的复杂,她说:“真要算起来,也许你才是被牵扯进来的那个………”
“姬师兄,虽然
() 你已经不打算回宗门,但我如今还是你师妹,至少还有我站在你身边。”林霖语气柔和却坚定,她望进他眼底:“你不是一个人,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聚窟洲的危险,我也会和你一起面对。”
姬商陆怔住,像是被她的话惊到,他定定看着她:“哪怕不幸身死?”
“我会活下去。”林霖眼瞳带着笑意,语气很坚定:“我要活下去,我答应了一个人,这次不会再离开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我想活下去。”
“………那个人是谁?”
林霖眉眼温柔地弯起:“是我的女儿。”
姬商陆不知为何,心底竟松了口气,他内心无比挣扎,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他既希望她远离危险,又希望她能留下来。
“我此来聚窟洲本就是为自己而来。”林霖语气很轻,却没有动摇的余地:“留在聚窟洲的这些时日,便劳烦姬师兄拂照。”
“好。”姬商陆应下后自己也怔了下。最终,他说:“若非我身死,定不让你有性命之忧。”
不是反对和无法商量的坚决,林霖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她很认真地说:“我也定会护下你。”绝不让姬商陆成为天魔器的祭品,绝不会让那样的未来发生。
翌日,林霖不仅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身上灵力充盈浑圆,全无一开始脸色煞白的虚弱模样。
林霖不再烦恼要如何说服姬商陆才能留在聚窟洲,也不再烦恼要如何才能跟在他身边,这些问题昨日都解决了。
往后,她留在聚窟洲的这段时间,便可与姬商陆一起行动。
所以俩人很快便决定离开这里。
走出客栈后,林霖问:“姬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姬商陆顿了下,说道:“回族地。”
林霖问:“是你家吗?”
“嗯。”
………
日落时分,离开和进入这座修仙大城的修士和凡人不知其数,无人会特别去留意有什么人离开了。
但偶尔也有例外。
黔相感知到那麒麟离开时,便走出了屋子。
然后他便看到那青衣女修随那麒麟一起离开的身影,那个方向………是墨麒麟的族地?
黔相老脸挂不住,为什么这个女修又掺和进来了?
想起上一回西皇洲发生的事,黔相便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凶多吉少。尊上的性情不容糊弄,特别是在找天魔器一事上。
魔种已经种下,只待那小麒麟彻底堕魔,聚窟洲的天魔器必会与之共鸣。
那时,天魔器现世,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眼下,却多出了个意外。
若非这女修身上有长离真君的命锁,又单方面成了尊上的“道侣”,他定会将这个妨碍到他任务的女修除掉。
可偏偏他不能动这个女修。
他的任务本可以十分顺利,却中间出了个拦路石。
而这块石头他还不能直接踢开,黔相除了在尊上面前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如此憋闷的时候了。
他的任务是绝对的,否则以尊上的脾性,就算捏碎他魔核也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
黔相一点儿也不想死。
他从见到尊上那一刻起就没有选择,不当狗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选择当狗。
黔相老脸一沉,尊上不久前才损失一个分魂,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再捏一个傀儡人偶离开长生天。
尽管知道尊上如今如此“柔弱”,但黔相是一点儿反杀的念头也不敢有,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位的可怖之处。
那青衣女修在黔相眼中,同其他蝼蚁并无区别,但在尊上眼中却很不一样。
能让尊上称其“道侣”的人,也就只有这一人。
总之,那女修的事还是得禀告尊上,让尊上定夺。
就在这时,黔相突然感知到什么:“………尊上?”
尊上怎么离开长生天了?
黔相心中惊疑,虽然非常微弱,微弱到让他觉得反常,可他不会错认这个力量的气息。
尊上不久前才损耗一个分魂,短时间不能离开长生天才对。
可如今尊上还是出来了。
黔相顿了顿,不知尊上此行是为了天魔器,还是为了那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