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柏帆看了林白鸥一眼,又笑起来道:“我看小鸥就挺好的。”
沈宵面色一沉,众所周知柏慎在追求林白鸥,这种玩笑开得有些过了。让他诧异地是林白鸥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表情很紧张,他总觉得林白鸥根本就没在听柏帆说话。
“我说笑的。”柏帆微微一笑又掀开一个黑色帘子,“葬礼的流程沈先生肯定不知道,我们村子和外边不大一样。”
沈宵:“……你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就别说了。”
柏帆:
() “前面是差不多的,
灵堂、流水席,
司祭会亲自主持葬礼,然后村子里会挑选几个身强力壮的‘力士’将棺木抬上山。”
沈宵:“土葬吗?”
“是的,都讲究入土为安。”柏帆道,“我们村子还没有推行火葬,还是按照老风俗进山。”
沈宵皱眉:“其实我觉得火葬比较好,一把火烧了干净,再无牵挂。”
柏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呢,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他掀开最后一块黑布,里面露出点点昏暗的暖光。
这房间门比前面的小,只有一副棺材,四周是置物架,摆放着各种工具,要不是中间门有棺材,沈宵会误以为这是什么工坊。
“沈医生和林护士这么来了。”村长有些惊讶。
他身边站着的是三儿子,一脸凶险看到沈宵明显不太高兴。
而满头白发,一脸惨白的老柏头瞪大着双眼,光自头顶落下,两只眼睛就像是两个黑漆漆的大洞。
三人围着一口鲜艳的红漆棺材。屋子里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这红漆就像是刚刚刷上去的。
柏帆:“沈先生和林护士想一起来看看。”
柏帆的解释让村长表情松动了一些。沈宵瞬间门能感觉到山上柏家的地位。
村长客气道:“沈医生有什么想看的吗?”
柏帆直截了当:“他想看看尸体。”
村长惊讶地看向沈宵。在场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沈宵脸色白了白,狠狠剜了柏帆一眼,感觉有些尴尬。
村长三儿子不耐烦道:“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沈宵咽了口唾液,说道:“听说是车祸,没有摄像头,肇事者也没抓到,所以……”
“你是法医吗?还是交通警察?还是刑警?”三儿子挥挥手:“村里会调查的,有目击者,沈医生不用操这个心。”
沈宵被怼了,心有不甘。想了想说道:“我修过法医学,不过是后来被安排去了临床医院。”
林白鸥看了沈宵一眼,这理由有些牵强。柏帆则一直在憋着笑意。
村长有些无奈,他看得出沈宵和柏帆关系不错,肯定是和柏家那位大哥有什么联系,自己也不好得罪。
村长道:“沈医生想看就看看吧。”
“不行,已经钉死了。”一直没开口的老柏头终于说话了。
借着昏暗的光,沈宵凑近了一些,只看到棺木上钉了八口手指粗细的钉子。钉子上的红漆还未干。
“死得不吉利,我直接钉了钉子,再刷了红漆,等干了就可以抬到场子那边去。”老柏头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苍白,说话便开始费力地咳嗽起来。
村长面色为难,小心翼翼看着沈宵:“沈医生您看这……”
“想看可以去我办公室,”三儿子插嘴道,“为了方便调查,我拍了照。”
沈宵没有再说话,总不能说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让人又把棺材的钉子撬开。
三儿子补充道:“不过人死得挺难看的,车祸嘛……不就这样。”他欲言又止,撇过脸,从裤口袋里掏出半包烟,递了一根。
林白鸥拉了拉沈宵的衣角,示意可以离开了。
沈宵无奈道:“那我晚一点去村公所看照片。”
三儿子:“行,下午吧,我三点前应该都在。”
沈宵只好离开,被后面的柏帆叫住。
柏帆:“沈医生,我中午没地方吃饭,想去卫生所叨扰一下。”
沈宵张口就想拒绝,玉姨不在了,做饭的人只能是他或者林白鸥,林白鸥大概会回去吃饭。
而他中午只想去隔壁饭店凑合一下。
林白鸥先开了口:“我知道了,会多做一个人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