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已经收拾好了。”王富贵道，“忠叔去烧热水去了，房里有浴桶。”

“真的？”沈宵眼睛一亮，虽谈不上多脏，毕竟也出了些汗，作为一个现代人，在二三十度的天气不天天洗澡浑身难受。今天终于不用艰难地在‘井边’‘河边’选择洗澡的地方，也不用淋着冷水，沈宵内心欢喜。

“嗯，桶积了点灰，我抹了三遍。”王富贵说着跟哑巴比划了几下，哑巴点点往后面去了，王富贵领着沈宵往一处点了灯的房间走。

房间就像是现代房屋的一室一厅，没有带厨卫那种。前屋放着个屏风，后面是个半人高的浴桶，可以坐进去洗澡。

沈宵好奇地打量着浴桶。木桶厚实光滑，散发着木头特有的香味。

蒋忠和哑巴提着水桶进来。王富贵连忙跟着一起去帮忙提水。沈宵撸起袖子也想跟上，被蒋忠笑眯眯推到一边。

“沈先生，您坐一会，马上就好。”蒋忠倒

() 不是不想沈宵帮忙，

只是看着那细胳膊细腿，

恐怕半桶水也提不起来。

沈宵只能坐在一边，嘴里嚼着蒋忠给他的零嘴，眼看着几个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终于将桶注上大半桶水。

王富贵还傻杵在房间里，被蒋忠一把拽住衣袖。

蒋忠使了个眼神，让哑巴将人拉出去。

院子里蒋忠推了王富贵一把，冷笑道：“你小子还想看着人洗澡？”

“我哪有。”王富贵涨红脸，“怕阿宵摔着。”

见王富贵一口一个‘阿宵’叫得亲热，蒋忠警告道：“我劝你别惦记，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沈先生可是城里回来的，和我家少爷是老相识了。”

王富贵脸色有些难看，可也没有多说，他又不是瞎子，能看出来沈宵对蒋新耀生疏，关系还不如和自己好。想到这里他心里舒坦了很多，瞥了一眼蒋忠，便没再把冷嘲热讽放在心上。

客房里，沈宵脱了衣服美滋滋地泡上澡，刚刚没入温水里，就听到外面王富贵的声音。

王富贵问，“要肥皂吗？”还没等沈宵回话，王富贵又说，“水凉不凉？”活像个在产房外面等着的丈夫。

蒋新耀此时已经回来，见王富贵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下意识待在暗处默默看着。

“没事。”沈宵扯着嗓子回了一句，舒舒服服地缩进桶里，只露出小半个脑袋。

乡下空气干净，他又没出去做事，头上脸上也没多少油，根本不需要肥皂这些。

洗了一刻钟，沈宵感觉到水温低了一些，手掌也泡皱了皮，这才依依不舍地出来。架子上有搭着干净衣服，穿着十分柔软，却不太合身有些大。

刚洗完澡有些热，沈宵想着去门口透透气，打开门便看到王富贵守在门口。

沈宵一脸红扑扑的，刚洗完澡全身皮肤都染成了粉色，王富贵目光落在半开的领口，顿时心神荡漾。

王富贵脸微微发烫，道：“不早了，早点休息。”蒋忠先走了，安排他和哑巴一会将水放出来。

“嗯，”沈宵点点头，嫌热又扯了扯衣领，这衣服领口高让他有些难受，见王富贵半红着脸，拎着桶往里走，才明白这时代洗个澡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倒完水还得放水，全靠人工。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也提上一个木桶，才发现这桶不同于蒋桂英家的，木桶又大又厚实分量十足，就算没有水他提久点也有些吃力。

沈宵怕拖后腿，放下桶子，见王富贵拎着满满一大桶水，道：“富贵哥，不如你也洗个澡早点睡吧。”

王富贵知沈宵爱干净，以为自己身上有汗味，连忙回答：“我一会去外面的井边冲一下。”这院子里没有井，后面杂物倒是有好几口大缸蓄水。

看着这满满一大桶水，就算是被使用过，也依然清澈。王富贵将手浸在水里，温温的，仿佛还留有沈宵的余温。

王富贵忽然有想法，这么大一桶水，白白倒掉很浪费，不如再利用一下，反正井水也不比这烧过的水干净。可他又怕沈

宵误会，便红着脸对沈宵道：“水看着挺干净，我再洗一次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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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宵一本正经严肃道，“我在外面等着。”

王富贵当然没有那个意思，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沈宵怕他心里有负担，干脆直接出了屋子。

院子里月光如水间寂无人。沈宵站在一颗海棠树下，他听到墙头窸窸窣窣的声响，抬头一看是只猫儿。

那猫喵了一声，便消失在院墙之上。

王富贵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心中有些许失落，他并没有想叫沈宵出去，也不介意沈宵看他身体，平时工作的时候，男人们也会脱掉上衣，光膀子一是凉快二也不会磨损衣服。

王富贵脱掉衣服小心进入浴桶里。

他看着不胖，其实精壮，身形也比沈宵大很多。

水面上升不少，他慢慢坐下去，感受着水温，一想起是沈宵刚刚泡过的水，他觉得就像是贴近了沈宵的皮肤，被沈宵的香味和温度包围着，就像是被沈宵拥簇着，在水中缠绵悱恻。

王富贵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幸福感，自从他第一眼看到沈宵，就有不一样的快乐感觉。

王富贵感觉脸颊更加烫，害羞地缩了缩脖子。水波荡漾，他深吸了一口气，水悄悄侵入嘴巴里。

好像有点甜。王富贵眯起眼又尝了口，是沈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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