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是三太太的牌友。”蒋忠欲言又止只挑了重点,“其实在镇子上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攀上了三太太,偶尔晚上会过来打牌。”
沈宵听得明白,辫子男是陈芸秋的老相好,平时只晚上出现,不知怎么的,今天大白天在外面打野战,刚好被他撞见了。
蒋新耀懂蒋忠的话外之意,沉默了一秒问道:“我父亲知道吗?”
蒋忠一脸尴尬,回答:“大老爷身体不好,平时不怎么管事,也不太出门,下人们也不会嘴碎说到跟前,怕气到大老爷就不好了。”
沈宵秒懂,老夫少妻的生活,蒋老爷年纪大了,平时在家里休养,不管小妻子的事情。
“原来如此。”蒋新耀点点头。他不在村子里的日子,父亲养着病不管事,陈芸秋自然肆无忌惮。
男人还在逼老板娘赔钱,村民们不敢出声。
蒋新耀打开车门,被蒋忠抢了先。
蒋忠跳下车冲到茶水铺子。哑巴连忙也下车,给蒋新耀和沈宵开门。
蒋忠将坐
在地上哭的娃娃抱起来,交到老板娘手中。
“吵什么呢?”蒋忠故意大声道,“看把孩子吓的。大妹子,你没事吧。”
“忠叔,谢谢。”老板娘表情有些松动,她沉住气,其实心中也害怕。“这人刚刚过来就要了杯茶,没给钱也没喝茶把杯子砸了,说是茶水不干净,他肚子疼要我赔钱。”
旁边几l个村民见蒋忠没有站在辫子男一边,七嘴八舌补充:“我们都看到了,他没喝,就是想讹钱欺负人。”
“你谁啊。”辫子男眉毛一挑,上下打量着蒋忠,“老东西少多管闲事。”
蒋忠顿时被气笑了,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也敢打着蒋家的名号。”
辫子男眼睛一转,心想这该不会是蒋老爷吧,不至于啊,陈芸秋说蒋老爷六十多岁,病恹恹的一步三喘,看着红光满面的脸,穿着素色旧长衫,肯定不能是蒋老爷,至于蒋家那几l个管事,和陈芸秋关系好他都见过。
辫子男瞄到了蒋忠后面的哑巴,这才想起来是林子里遇到的哑巴,表情逐渐凶狠起来。
“我是蒋家贵客。”辫子男扬起下巴。
“哦?”蒋忠摸摸下巴,“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有贵客要来?”
“我是……”辫子男眉头一皱,想说是陈芸秋的人,想想陈芸秋今天很不高兴,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改口道:“我是大少爷请来的。”
沈宵听得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蒋新耀,美丽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却能感受到几l分寒意。
听到大少爷三个字,村民又议论起来,辫子男洋洋得意。蒋忠眯起眼睛,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从后面大步走过来的蒋新耀。
“大少爷是吧。”蒋忠笑眯眯道,做了个让开的手势,辫子男一脸懵,蒋忠将人轻轻推开。
蒋新耀走近,众人纷纷转头,脸上全是恭敬,辫子男脸色一沉,他在陈芸秋屋里见过蒋新耀的黑白照片。那照片就放在陈芸秋的梳妆台上,明明是毕业合照,陈芸秋将左上角的蒋新耀和右下角的自己剪下来,放在了一个相框里。
“忠叔,把这个人赶出去,以后永远不准踏进蒋家村。”蒋新耀语气平静,“在村子里行骗,欺负村民,从今往后只要看到踏入蒋家村的土地,就用棍子打出去。”
辫子男嘴角抽动,他想开口说话,又想起陈芸秋的告诫。心想着忍忍算了,这里毕竟是蒋家村,蒋家的地盘,村里大半人姓家,祖上互相之间还有联系,他得罪不起大少爷,可这个蒋大少爷不常在村里,只要等人一走,他又能照样出入蒋家村和蒋家大宅。
村民们听到蒋新耀的话,瞬间欢欣鼓舞,攥紧了手上的什物,特别是刚刚被推到的人,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打算给辫子男一点教训。
“算你狠,走着瞧。”辫子男扭头就走,完全没有想赔偿茶水铺子的东西,直接左拐上了路,那边正是蒋桂英家的方向,穿过蒋桂英家门前的路,再走个几l百米便能出村子。
临走时,辫子男无意间眼神扫过沈宵的脸,让蒋新耀很不舒服。
人终究是陈芸秋惹来的,砸了人家的东西,蒋忠给了老板娘一点钱。老板娘推辞了一番,终于收下钱,塞了几l个馒头。
路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
沈宵感觉有些饿了,蒋新耀拉住他的手,道:“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