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京就说:“还能钓更大的。”
“不会有一人高那种吧?”
“那得看运气,用这个做鱼饵,能钓更大的。”薄聿京说。
张伟笑:“你别烦他了,聿京钓鱼最烦跟人说话。”
阮星遇一听,赶紧又回宋玮身边去了。
薄聿京垂着眼,重新把鱼饵挂上。
紧接着姚烈和盛骏也都有了搜获,其中盛骏钓到鱼最大。
宋玮索性把他的鱼钩收回来,换成了一条大鱼做鱼饵,对阮星遇说:“咱们钓个大的。”
然后对其他人说:“我们俩算一个啊。”
张伟故作白眼。
可能他们今天运气真的很好,饵鱼刚放下去,大鱼就上钩了。
宋玮把拖钓竿塞给他:“你来收线,使劲摇!”
大鱼在海浪里翻滚,动静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蓝鳍,卧槽这个猛!”张伟喊。
金枪鱼冲力非常大,钓竿被拉拽的滋滋作响,宋玮在后面帮忙,阮星遇还是被带的一直摇晃个不停,连带着他们这条小游艇都跟着晃荡。可是他高兴坏了,几乎趴在了船舷上。张伟赶紧起身跑过来帮他:“小心点!”
“遛它遛它!”裴炀在旁边兴奋地喊。
阮星遇有模有样地收放着手里的鱼线,遛了几分钟,鱼被扯到船下,旁边的宋玮拿起一个鱼叉,对准海里翻滚的金枪鱼就投了下去。
一击命中。
金枪鱼剧烈一甩,差点就把阮星遇带到海里去,眼瞅着他都要掉下去了,就感觉有人一把抓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薄聿京。
薄聿京力气倒是大,抓住他用力一拖,就把他拖倒在甲板上了。
他整个趴在了薄聿京身上,两人胸膛都贴到了一起,他一身的水,瞬间都沾他身上去了,可能水比较凉的缘故,他都能感受他们贴上的瞬间,薄聿京一震,身体瞬间绷起来了。
像一张拉满的弓。
宋玮和张伟赶紧帮他收线,张伟兴奋地大叫:“来了来了!”
阮星遇赶紧爬起来上去帮忙,探着身体去绑尾绳,四个人的小游艇晃个不停,远处几艘游艇上海钓的人都兴奋地看了过来。
金枪鱼因为反抗体温飙升,四人合力将那条几百斤的蓝鳍金枪鱼拖到船舱上。
张伟喘着气说:“可以返航了,趁着新鲜老子要赶紧吃掉它!”
宋玮笑着对船长说:“返航返航。”
阮星遇坐在船舱上,身上都湿透了,一直在笑,见薄聿京笑着伸手拉他,立即抓着他的手爬起来。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薄聿京这么笑,他人冷,话也少,可能他长相比较周正的缘故,笑起来居然是温和的,很好看。
阮星遇说:“你手流血了。”
估计刚才拖他的时候被鱼竿刮到了。
薄聿京抬手看了一眼:“小伤。”
阮星遇忽然看到薄聿京身上也都湿了,他手背上的血有沾染到身上的白衬衫,但被水稀释了,留下一块淡淡的红,白衬衫几乎成了半透明,贴着他的腹肌和鲨鱼肌,极劲瘦的腰,肌肉线条比他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下腹隐隐两道凸起的青筋,有一种极强的性张力。
非常有冲击力的腰腹。
说实话,有震惊到他。
以至于他要说什么都忘了。
体制内的性格和冰山外表,居然有这样一副身材。
上次他抱着楠楠,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些。
真的完全不搭。
大游艇上有随行的医生,给薄聿京的手做了简单的包扎。手背上的伤口并不深,但很长,从指缝一直延长到手腕,半个手掌都被绷带包住,他手腕上的天蝎图案,也被包住了一点,一黑一白,对比异常明显,给素来清淡沉稳的薄聿京平添了几分野性。
在此之前,薄聿京在他印象中都是瘦削的冰山,从此以后就变了。
他只是显得瘦削而已。
宋玮他们陆续过来看薄聿京的伤势,只是一点小伤,但大家都很关心。
他真是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金贵之人。
阮星遇也过来看了一下。游艇上风有点大,他脱了湿透的衬衫,裹着个白毛巾,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比平时柔和很多:“你手没事吧?”
薄聿京淡定温和:“没事。”
工作人员正在处理那条很大的金枪鱼,大家都在旁边围观拍照,吸引了很多人,乱糟糟的,还有小孩子在兴奋地尖叫。阮星遇显然也被那种情绪感染到,脸上一直带着笑。薄聿京看他一眼,觉得他应该很冷,正要提醒他,眼睛垂下去的瞬间,眸子却陡然一紧。
他转过头去,神却仿佛被黏在了上面。
白毛巾松散,冷风吹到胸膛上,阮星遇赶紧又紧紧裹住。
薄聿京嘴唇干燥,起了点皮,只感觉白日晃眼,整个人有点发茫。周围喧闹都已远去,宋玮就在前面拿着手机录像,声音却很飘渺:“宝贝你看我拍的这个。”
薄聿京靠在栏杆上,缠着绷带的手微微蜷缩。余光里那头红毛随风飘舞,艳艳溶溶。
游艇到岸,阮星遇立马兴奋地跟着下船去看称重和检测。张伟没去,笑着对薄聿京说:“看来他真是第一次,这么兴奋。”
薄聿京没说话,海风很大,吹的白衬衫都贴在身上,露出劲瘦的腹肌线条,远远地看却是温和淡然,唯有手上纱布上透着点血渍,刺目的红。
他像是喝了酒,微醺,脑子有些茫然,视线只凭自己的本能追逐着人群里那抹红。
好像有一条线,线上有好几个节点,他突然又越过其中一个节点,一下子就被黏进去了,半天回不过魂来。
到了岸上,阮星遇也不怕冷了,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他丝毫不扭捏,这时候没有半点初见时的妖娆,反倒像个直男小伙,双手掐腰,一边看工人给那条鱼称重一边扭头跟宋玮说话。
薄聿京不喜欢这种拥挤喧闹的场合,他和张伟从人群外走过,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往酒店走。
阮星遇的腰非常细,大点的两只手估计都能环握,侧面看,很薄,仿佛长一点,就能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