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推开了楼上的房门,在看见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只觉得他刚才的社死都早了一些。
龙凤呈祥的喜被,鎏金别致的烛台上放着两根雕工精致的红烛,喜字窗花,要多喜庆就有多喜庆。
骆昭干笑了两声回头去看白寂严:
“那个,我妈做事儿就是比较喜欢隆重。”
白寂严站在门口望着里面那时时刻刻都在透露主题的布置风格,颔首开口:
“我猜到了。”
骆昭看了看时间:
“我们家过年是两顿饭,下午三点多才是正餐,你昨晚也没睡好,要不你去躺一会儿吧。”
没了在楼下强撑出来的精神,白寂严进屋之后肉眼可见地露出了疲态,他昨晚就没睡上两个小时,他看了看骆昭:
“那你呢?”
“我不困,我熬一夜都没事儿,一会儿下午我妈要是进厨房一准得把我拉上。”
白寂严从前工作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只是最近觉得身上总也提不起力气来,昨晚又没有睡好,这会儿确实不太想动。
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来骆昭家里,他又是以这个身份来的,总不好来了就直接睡下。
骆昭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没事儿的,你躺下睡吧,别忘了你之前还为了我受伤呢,之前你又住院,没关系,睡吧睡吧。”
说着他拉着白寂严就要到床上。
骆昭下楼的时候正对上自家老姐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姐,干嘛这么看着我啊?你也想结婚了?”
洛妍抱着手臂靠在楼梯边,慵懒闲适,却难掩周身对骆昭的血脉压制:
“闪婚,还闪了这样一位,熊仔,你可轻点儿折腾,小心把自己赔进去。”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客厅,她是傻子才会相信骆昭和白寂严那八点档的故事。
骆昭周身都有些紧张的僵硬,等她姐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白寂严简单冲了一个澡,将自己埋进了那大红色的被子里,蚕丝的被套亲肤柔软,床被铺的软硬刚好,他躺下那一刻周身的疲惫便都发散了出来。
只是小腹的地方总是不太舒服,想到心中那个猜测,他微微用手覆在了小腹上,刚才那股睡意一下就被忧虑而冲散。
骆昭下楼帮骆妈妈一块儿准备下午的正餐,到了两点多的时候白寂严穿戴整齐地从楼上下来。
屋里已经有饭菜的香味儿了,他刚下楼,就有一个小毛团冲他冲了过来,这些时间的相处,很显然发财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
微小的力道挠着他的裤子,他附身将猫仔捞了起来。
“小白,睡醒了,一会儿就吃饭了,你去客厅坐一会儿。”
骆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白寂严走到厨房边,想着也帮帮忙:
“我帮你们一起吧。”
还不等骆昭拒绝,骆妈妈就将人给推了出去:
“哎呦,你那手还没有休养好呢,你去客厅,和爸爸下棋去。”
白寂严看向骆昭,那高高大大的人此刻身上穿了一个棕色格子的围裙,转身过来的时候,还能看见身前印了一只小熊,呆萌可爱:
“你进去吧,我爸臭棋篓子平时没棋友,我姐这会儿忙着一个个安抚她的男宠们呢,也没空陪他。”
骆昭起锅烧油,准备做浇汁鱼的复炸工作,一边转头和白寂严说这话。
下午三点多,十二道菜已经上了桌,除夕到初七,家里的阿姨回家过年,都是自己动手,白寂严不好直接坐下,便担负起了摆碗筷的任务,骆昭看着他认真摆放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八岁之前我家过年的摆盘都是我负责的。”
白寂严轻笑侧头:
“八岁以后呢?”
“八岁以后我就有商业头脑了,不给红包谁摆盘子。”
骆昭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山阴公主凉凉开口:
“八块钱一个盘子,摆了十七个,年都过去了你都算不明白该收多少钱,叫有商业头脑。”
骆昭...
白寂严看着吃瘪的骆昭,无奈叹息:
“傻孩子,怎么不知道用计算器呢?”
骆昭...
骆妈妈很讲究地上楼换了一身衣服,高贵典雅:
“来,我们举杯,欢迎小白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骆昭知道白寂严胃不好,所以给他倒了温热的柠檬雪梨汁。
骆家过年的氛围确实轻松快乐,没有饭桌上那些无用的礼仪,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开玩笑,骆妈妈和骆妍时不时打趣骆昭,骆爸爸在一旁闷声捡笑,偶尔引起母女围攻,不敢多做声。
白寂严也发现他面前的几个菜都是偏清淡的菜色,而其他的菜倒都是和骆昭平时的口味相似,油盐微重,想来这几个菜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骆昭为了来年事业更上一层楼,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啃猪蹄子,还不忘和白寂严说:
“菜怎么样?吃得惯吗?”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柠檬雪梨水的关系,今天这顿饭胃口似乎很给白寂严面子,没有那这几天常常折磨他的恶心感:
“挺好的,吃得惯。”
“那你多吃点儿,晚上我们还有活动呢,烟花秀放在了明天,今晚药王庙有灯会,陪我妈一块儿去药王庙上香,正好把上次的沉香手串加持一下。”
晚上骆昭怕白寂严不自在,便让家里的司机单开了白寂严的车,他随他坐在了一起,初一晚上出行的人很多,白寂严每年初一晚上几乎就会出国了,倒是少有在这个时候去逛庙会。
他想起了明天去医院的事儿,便提前和骆昭打了招呼:
“明天我有一个同学从国外回来,说好聚一下,我明早去机场。”
骆昭收回了放在外面的目光:
“用我陪你吗?”
“不用,过年好不容易能歇几天
,你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吧。”
“那你结束了回来吧,我们家初二晚上吃饺子,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