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盼着我老公醒不过来!”郁澜满脸后怕地看着章妍,“章小姐,还好你来了,要是来晚了一步,我都不知道阿……都不知道褚先生会出什么事!”
陈璘:“我都没碰到他!!”
郁澜立刻揪着这个点不放:“所以你就是心有不轨!”
“如果章小姐没进来呢?如果我没有拦下你呢?”郁澜戚戚哭诉,“你的心好歹毒啊,你竟然想让刚结婚的我守寡!!”
褚妄:……?
小骗子吵架是这个思路吗?
很奇特,很新颖,很不错。
他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能如此轻描淡写说出“为他守寡”这样的话。
褚妄心情复杂。
不过在现场,章妍眼看就要变成一出闹剧,加上作为一个知情人,她当然想起来了自己老板跟他现在的妻子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地下情……
章妍沉下脸,声音也变得冷硬:“陈副总,按照惯例,您的确可以照常参会,但眼下这个情况……”
她很有礼貌地鞠了
一躬:“不过郁先生是褚总的妻子,您在对他造成了伤害的情况下,保险起见,您今天还是先不要参加了。”
陈璘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我是公司正儿八经的股东,我就有这个资格!”
“而且他一个没人撑腰的工具人都能来,我的祖父可是实打实的——”
“陈先生。”章妍很温和但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甚至没叫职位,“您在东郊的烂摊子是不是还没解决?工程款还能付得起吗?”
陈璘表情瞬间变了。
“虽然褚总现在伤病未愈,但您可还有很多账没有算,您说是不是?”章妍笑眯眯看过来,温声细语的,把陈璘瞒了许久的暗疮揭开,“当然了,褚总跟我说过很多次,您的祖父跟他的老一辈有很深的交情,让我一定对您客气些。”
“可是,集团的名字姓褚,不姓陈,不是么?”
郁澜顺便见缝插针:“就是!”
还想起什么,又插了一句:“我就说只有三分钟了,让你省着点时间吧。”
陈璘当然不肯,然而章妍下一秒就要去叫安保,他才十分不忿地离开。
本来就是开会前的插曲,在章妍进来开门以后,在隔壁的人也听了个大概。
“陈璘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也敢动的?”
“他早就仗着自己是个关系户嚣张太久了,现在被治一治也挺好。”
“哎,不过估计也就是闹一闹,这种高层的人事罢免还得等褚总醒了才能决定,毕竟权利在他手上,他出事以后他的办公室都没几个人进去过,谁敢动,谁能动?”
“是啊,所以要是褚总一直是这个状态的话,也不知道这个局面什么时候就维持不下去了……”
窃窃私语中,会议室的门被重新推开。
章妍走在前面,撑着门,很快走出一个推着轮椅的青年。
阔别一年未见的褚妄安静坐在椅子上,郁澜谁也没看,径直推着他走到正中心的位置,而自己站在他的旁边。
整个会议室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切在一年前出现过无数次,那时候的褚妄就坐在现在这个地方,眉眼冷峻,雷厉风行。
而现在跟之前的区别,好像仅仅只是褚妄闭上了眼睛——
他只要回到这里,坐在这里,原先的压迫感就依然不减。
而他身旁的青年,跟他站在一起时没有任何突兀感,原先太多人猜忌质疑,现在不少人居然觉得……
还挺和谐。
青年的五官很优越,是难以复刻的精致的脸,身形瘦削,低着头看褚妄的时候就显出一股脆弱的温柔。
下一秒,脆弱且温柔的青年抬起头来,看了一圈下面的人,清了清嗓:“对了各位,刚才在隔壁发生的事,想必你们应该都听到了。”
他一边说,手指还一边摩挲着植物人颈侧苍白的皮肤,声音是柔软的、动听的,说出来的话则是让人吓了一跳的。
他眉头皱着,像是做了很久的挣扎:“那个叫陈璘的,我和我老公都不太喜欢,不如以后股东会都别叫他……”
“算了,直接把他开了吧。”郁澜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