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国警方跳槽之后亚欧非最动乱的地方我都去过,偶尔还要负责处理北欧吸血鬼什么的。但因为和猎犬那种正规部队不在一个编制,没有辅助没有支援没有作战指导,属于单人作战的类型。”

五条悟听着,深感不对劲。

但鹤见稚久已经先一步带偏话题。

“——好吧我承认这种职业听起来非常吃力不讨好。”

“但是,我想试着帮助那些陷在水深火热里的人们,想尝试着能不能贡献一下自己的力量。”

少年说,心怀理想。

“然后发现做不到。”

鹤见稚久怠惰地耷拉下来,走在五条悟身边,“我还是太菜了,弄不懂大人世界的条条框框。还是老实的做自己的事情更好。”

五条悟俯视他的肩膀,看见少年散乱的灰发垂落肩头。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他问。

“没想好。”

鹤见稚久摇头了,趋步向前,目不斜视:“过一天是一天吧。”

他很快就走到了前面,五条悟注视少年萧索的背影,突然上前几步,拉住鹤见稚久的手,邀请道:“要不要来咒术高专?”

“诶?”

鹤见稚久乍一下回头。

白发青年没有戴墨镜,所以鹤见稚久能清晰地知道五条悟在看他。

一路从咒术高专出来,路途遥远,中间还搭乘了一段咒术监督的车。鹤见稚久都在和这位最强大的特级咒术师畅谈。

他能感受到,五条悟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自己身上。

好像他们合该是什么无话不说的密友,在嬉笑怒骂中经历过无数风雨。因此在他做下过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五条悟仍然以礼相待。

鹤见稚久突然想起羂索对他说过的一个词。

——挚友。

他突然笑起来了。

剔透的眼眸里全是释然的笑意,他的眼眸弯下,满载着和之前不同的明媚。像是在暴风雨来临之际,天光努力穿过云层照拂的灰暗海面。

纵使阴云密布,也有阳光。

“我会认真考虑的。”

约定好发现诅咒师的踪迹后五条悟一定会来通知他,鹤见稚久便一个人游走在了东京的市区里。

倒不是五条悟不想多陪他,而是鹤见稚久推辞了。

他在路边等人。

东跑西跑了一整天,疲惫的鹤见君不堪重负,在路边拎着刚买的章鱼烧开摆,坐等有人在捡他。

一辆保时捷356a停在了他面前。

鹤见稚久抬头。

车窗缓缓打开,里面的人冷冷地丢了一句:“上车。”

鹤见稚久看了看手里刚提的美食,又看了看琴酒的爱车,进行了为时两秒的思想博弈。

两秒之后他火速吃掉章鱼烧,蹿去丢掉垃圾。

然后乖巧的座上副驾驶,拉上安全带,坐好。

琴酒:“……”

他深呼吸一口气,发动汽车。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无数灯火辉煌如数从视野中后退,突然视线一空,鹤见稚久坐直身体,远望夕阳的海面跃然跳入眼中。

苍青的天幕垂下,与地平线尽头炽热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