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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里的意思很是明确,屿哥儿只要得到他透露的一点点意思便立即安下心,脸上重新露出笑意,“谢哥哥说行就一定可以的。”

这次轮到他为谢景行研墨了,从一旁的篮子中面拿出一个小碟子,他们今日是来作画的,许多人都没有带重量不轻的砚台,不过碟子也可以凑合一下。

不多时,墨汁便被研墨好了,从一旁取出一支硬豪笔,谢景行拿笔在碟中沾了墨,沉吟片刻,便在画的右侧空白处提笔写下两个字:“孤云”。

笔锋凌厉,运笔流畅,只是两字就足以见谢景行写字的功底。

至于谢景行为什么不向其他学子那样,拿另一张纸出来写诗,自然是因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来自讨没趣,偏要插在一对有情人之间。

就算真有那的没眼色之人,可屿哥儿的画极有难度,任谁也不会来自讨苦吃。

屿哥儿的画纸上,只有他会落笔,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屿哥儿紧紧盯着谢景行运笔,在他的画纸上落下了一个个字,嘴里跟着将其念了出来,“舒卷因风何所之,碧天孤影势迟迟。莫言长是无心物,还有随龙作雨时。”(注:《孤云》唐·张乔)

本就明亮的一双猫眼登时瞪得溜圆,他会写诗,更会赏诗,这首诗虽不及谢景行以往默出来的那些华夏诗,可也差不了多少了,他的谢哥哥真的真的好厉害!

谢景行几乎是一挥而就,中途未曾停息片刻,一首诗便高低错落地落在纸面上,将屿哥儿特意空出来的右半边占了去。

甚至还将格式调整了,诗画相和,只需要拿去装裱后,就可以带回家挂在书房中了。

将笔放了回去,“如何?这诗可配得上你的画?”

屿哥儿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些赧然,“是我的画配不上这首诗。”他也不是没有自知自明。

谢景行牵起他落在桌沿的手,“可我觉得甚是相配。”

屿哥儿将手反握回去,未曾回话,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他们这方面脉脉含情,另一方已经开始了第一轮评比,女子哥儿们也是通州府学的学子,对诗的欣赏能力还是有的,就算有的女子和哥儿的画有好几位汉子为其作诗,要从中选出最好的也并不难。

毕竟学子的才学本就有高有低,诗的水平也是上下差异明显,若是真有在伯仲之间的,再叫上其他学子品评,选出最适合画的那一首也并不难。

很快,被选出来的诗就被题在了画上,剩下就只需要将所有画集于一处来,评选出最好的诗和最好的画了。

这里唯有苏夫子一人是府学的教官,所有的画自然归于她手,谢景行和屿哥儿屿哥儿两人方才走得比较远,交画自然也落在了最后。

谢景行将画放在了苏夫子面前石桌上的那一叠纸的最上面,退去了一旁同其他学子一同站着。

苏夫子坐在石登上,准备将面前的这一摞纸按照高低顺序排列。

手拿起来了最上面的一张画,所有人都是看着谢景行将他们的画放在最上面的,自是清楚那张纸上的诗便是谢景行题的诗。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去了苏夫子手上的画上,都好奇那样一幅画到底能题上什么样的诗。

就是到了现在,他们也还是没有丝毫灵感。

赵朝贵和秦学子更是握紧了拳,紧张地看着苏夫子的动作,他们二人运气极好,诗都被题在了画上,还都是他们精心准备的,自然甚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