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白,自责无用,左右都是要被父皇放弃的人。”
杜菡萍接上苏大人的话,继续分析。
“王爷勿忧,此难易解。”
“众所周知,王爵,属正一品,非功绩卓着者,不得册封。故此,朝中王爵,唯有两人,便是王爷和璃王殿下。”
“璃王殿下,早年封爵,乃为军师,出谋划策之战功;宸王殿下,去年封爵,则是医病,献上良药,救治圣上有功。”
“综上可见,皇上所需璃王之处,兵法也;所需宸王之处,康健也。”
“现今,星梁已灭,正是太平盛世,于皇上而言,边境一些部落小族,不足为虑,璃王之智,几乎无有用武之地;王爷却是不同,身子康健,乃是人生第一紧要大事。”
“以愚意度之,皇上并非真心放弃王爷,反而,隐有重用。”
顾念廷眸掠一分受宠若惊。
“你是说,父皇决定以后,传位于我?”
“那他为何,暗中动作,似要放归大皇兄?”
杜菡萍合情合理,解释其意。
“王爷意欲取而代之,皇上总要心服口服,才愿首肯。”
顾念廷恍然大悟一笑。
“原来,父皇是希望,本王击败大皇兄;而非放他回京,一举灭除本王。”
杜菡萍语态沉静,剖毫析芒。
“皇上此举,应有两手打算。”
“若璃王取胜,皇上故作慈父,告知璃王,通融回京,确是关心之意;若王爷取胜,皇上佯作严父,告知王爷,放归璃王,是为考验能力。”
顾念廷眉心凛然,眸意坚定。
“如此说来,这一战,本王必须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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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有何妙计?”
杜菡萍夷然自若,讲述计策。
“璃王拥有北兆台之众,暂时不易图也,以在下愚见,必须先除后宫之势,以绝璃王后路。璃王深陷悲痛,必定不堪一击,此时,王爷正可出奇制胜,一战足以定局。”
顾念廷听得仔细,回应认真。
“杜大人之意,本王派人前去,除掉贤妃?”
杜菡萍肃然点头。
“是也。”
顾念廷屏气凝神而问。
“如何动手?”
苏鼎面容慈然,柔和答言。
“太医院之首安松,与在下交好,他曾言之,有意投诚。此计,他便有所参与。”
他伸手入袖,取出一只小锦盒,打开以示。
“此乃安大人秘制药丸,溶入饭菜之中,无色无味。王爷安排心腹之人进宫,给贤妃娘娘送去饭菜,哪怕她只吃一口,催动药性之后,亦能一命呜呼。”
继小池大人之后,又收一位安大人,顾念廷内心狂喜,表露于色,一目了然。
“何人可以胜任?”
前时,杜大人说,有计夺取铜事台,大约就是借助苏大人的人脉,先行招抚安大人。
长兄易志,何愁其弟安朋奕不改志向?
铜事丞安大人一到,小跟班许明骞,不请自来。
许大人一到,紧随其后,便是冷太尉。
太卿太尉,虽然已无实权,但其掌握之势,依旧不可小觑。
大皇兄手握太卿薛大人,本王若能得到冷大人,犹胜如虎添翼。
到时,小小璃王,一触即溃。
戚陶二人互视一眼,心照不宣,一阵苦笑,已经猜到苏鼎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苏鼎从容不迫,来了一句。
“回禀王爷,戚陶二位大人,入宫行事,一定得心应手。”